渐臣并没有急着冲进陆家去,现在大局已定的情况,急,慢慢的等待着,等待着要待的人,不用多久,白渐臣等的人终于出现了,一脸斯文沉熟稳重的中年男子陆展宗已经出现。
纵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众多衙役步弓手到了门前,陆展宗的脸色仍然相当的平淡,不愧是地方豪强,泰山崩于面前而丝毫不变色,这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来见自己。
陆展宗先是一抱拳:“见过白大人。”
白渐臣呵呵一笑,回抱了个拳:“陆兄到是安好。”对于垂死之人,白渐臣是从来不会吝于展现自己的大方,知礼的一面。
见得白渐臣的态度还算温和,陆展宗当下便说道:“不知白大人这番到了寒舍,有什么事情?”
白渐臣负手于身后:“寒舍?不会吧,本县怎么看,也不像寒舍,说陆府是寒舍,陆兄实在是太自谦了。”白渐臣这话,却无疑的要尖锐一些,之后才说道:“这回也不瞒陆兄,没有办法啊,无意之中,查到了陆家一些不法事绩啊。”
白渐臣一挥手,当下便有衙役,把那三个陆家子弟以及刺杀叶主薄的杀手给提了上来,白渐臣长叹一声:“陆兄,这边的杀手,乃是刺杀叶主薄叶大人的杀手,这位杀手在被擒住之后,指责是陆兄请的他,去杀叶主薄的。”
“还有那三位。是你们陆家子弟吧,被擒住后,说陆家在贩卖金丹。”
“这两桩案子加起来,也由不得本县不办啊。”白渐臣长叹一声,表面上相当无奈地样子。
陆展宗说道:“大人,冤枉啊。”
白渐臣一摊双手。示意无奈,同时压低声音,在陆展宗的耳边说道:“其实本县亦不想办陆兄,只是陆兄最近也听到传闻了吧,宋知州宋大人,用些手段,让陆平谦陆大人下台,然后被刺。这宋大人太宠叶若雪,最近还交待下来,要本县定要严办陆家,本县亦是不得不为啊。”一声长叹,完全是可惜、不忍的表情。
陆展宗听得这样一说,一怔,最近他也收到了类似的传闻,所以一下子信了白渐臣的话,当下亦是低声的道:“那白大人以为如何办才好?”
白渐臣无奈地叹道:“本县亦是没有办法。”很好,白渐臣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宋昭年喜欢来顶着陆家所有人的仇恨,便让他来顶着吧,反正自己又赚到了好处,又不得罪人,连陆家这一家被害了,也完全不知道是自己下的手。白渐臣最喜欢用这种手段。害了人被害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这种感觉当真是大爽。
便在此时,一道寒光由陆展宗的袖中亮起,尔后停留在白渐臣的脖子上,陆展宗说道:“白大人,陆家此次,绝对没有生路,所以。也只有暂时借白大人,迫退大人手下。”
制住了白渐臣,陆展宗对着陆家之人吼着,却浑然没有发觉。此时地白渐臣,嘴角正露出一个相当诡异的笑容,果然,一切朝着白渐臣早就设定好的局发展着。
陆展宗对着陆家其它人喊道:“陆家已经完了,你们全部逃吧,或者出海,或者去边疆,或者去宋江起义的地方,这几块地方,都是大宋朝无边管得到的,生存下来,把陆家的种延续下去。”说话说得有些悲,是的,百年大族,现在却面临着毁灭大祸,身为陆家的家主,要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百年大族毁灭掉,而且是毁在自己执掌之时,心中自然是悲怆之极。
这时候,陆展宗最对不起地,就是陆家的列祖列宗。
但是,只要陆家还有人活着,陆家便不会灭,陆展宗对于此,有着相当坚定的信念。
便在此时,陆展宗看到了一道寒光,那道寒光无比的亮丽,不知这道寒光,由何而此,又由何而终,然后,陆展宗看到了自己的后背,眼睛能看到后背只有一个解释,头断了。
斩断头颅的长剑很寒,正是倚天宝剑,而握剑地手很稳,纤长而发白,当代绝世美人的手,周芷仙冷冷的执着剑,站在白渐臣的一边,一剑斩断陆展宗的头颅,对于周芷仙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而此时,陆展宗看着自己的后背,这一刻,思维即将断绝,但是在思维即将断绝之前,陆展宗的最后几个念头是这样地。
……陆家完了……
……陆家的列祖列宗,后辈陆展宗,有愧……
身为大宋朝时家族中的人,忠于家族,为家族的延续可以牺牲任何,但是显然,纵使是抱定了牺牲一切地决心,但是最后,陆展宗还是什么也无法挽回,什么也无法挽救得了。
因为他碰到的是白渐臣,或者说,在最后的关头,他还被白渐臣给玩了一手,利用了一把。
杀陆家家主,绝对会引来陆家其它人的仇恨,只有在这种不得不杀的情况下,才能把仇恨值降到最低,陆家毕竟是百年家族,有相当的势力,白渐臣不想吸引太多仇恨,这是其一。
第二,白渐臣要做的,并不是毁灭陆家,而是完全掌握陆家,所以,吸引太多仇恨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第三,陆展宗临死做的事,还让陆家的罪过更深一些,这样一来的话,白渐臣可以凭着这些,加重陆家的罪,铲灭掉一些不服自己的人,让自己更好的掌控。
一举三得的事,便是白渐臣设计这最后一幕的目的,反正有周芷仙在身边,陆展宗那种三流身手,是不可能真伤得了自己的,以极低微的风险,去做这种事情。自然是做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