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颓废者与漏网者 上(1 / 1)

“人,总是要有所敬畏的。”法师如此感慨着,刚刚他十分意外的从印第安女孩凯伦的嘴里听到一个关于独立宣言的传说,法师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可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已经开始接触到事情的真相。

那份文件被称为真正的独立宣言,它并非出自托马斯?杰弗逊的手笔,而是由苏族大祭司团、易洛魁联盟的通神者、骷髅会所有高层法师以及共济会的代表四方共同以真名签署的一份魔法文件,内容倒是和真正的独立宣言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宣称北美地区将会脱离联席会议的控制,实行全新的社会制度。真正关键的内容不在这里,而在文本的最后一句话,那是一句诅咒:背叛者必将死于背叛。

从最开始的状况来看,没有人真的在意那句诅咒,以至于签署了协议的四方都或多或少的作出了一些背叛的举动:苏族人把协议内容泄露给联席会议;易洛魁人和英国结盟反过来找大陆军的麻烦;骷髅会耍手段让共济会麾下的部队一把火烧掉了苏族圣地;然后,高潮出现了。从骷髅会中分裂出来地常春藤,把签约的四方全都玩死,然后吃得干干净净。

以上是战争期间的状况。不过真正地热闹实际上却在战后上演。最先倒霉的是大湖区的易洛魁,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连串的背叛者,一个个小部落或投英、或投美、或投法,总之全都把部落联盟甩到一边开始单干,你说我背叛,我指你混蛋,一场混战闹了十几年,把个曾经可以和英美殖民者势力叫板的美洲第一大部族生生耗成了病猫。并且与此同时,共济会也在常春藤的清洗下烟消云散了。

几乎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曾经影响北美地四大魔法势力就只剩下了苏族人一家,虽然也接连不断受到常青藤的迫害和压制,但是在劣地长老团的领导下勉强倒还算是团结,苟延残喘的拖了上百年,等到黑山事件爆发。智狼部族的背叛终于给独立宣言最后一个缔约方的历史画上了句号。

冒出一个可以说意外。冒出两个可以说是政治生活的常态,但是四个签约方全部中招,就连最后胜利者地常春藤都在十九世纪中期地时候莫名其妙的爆发了一场针对魔法至上主义和白人至上主义者的内战,这就不得不引发别人的联想。

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个传说,说当年缔结宣言时所使用的是特制的魔法纸张,能够通过神秘的仪式把签约人的签名转化为真名,于是,四方联署的一份牙痛咒一下子变成了要命地真名诅咒。所以才会发生那一连串解释都解释不通的奇怪背叛。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个传说很无稽,至少就法师来说,在魔法领域中他也算是个博闻者了,可他从来不知道有哪种手段能做到这种事情----而且。要是真有人能够做到这个。那世界早就乱套了,大人物们将不再敢在任何一张纸片上留下自己的签名。随便留在墙上的一个涂鸦都可能变成自己的催命符,那样地世界,想想都觉得吓人。

“人,总是要有所敬畏地。”法师抬头看着天花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这是完全发自真心地感慨。从与皮卡秋的接触中他可以判断出常青藤高层的实力,那是群最原本被插在某个博物馆保安的帽子后面。

“女性,身高在170厘米左右,这两点是从现场留下的脚印分析出来的,除此之外,剩下基本都是推测,比方说,她应该是西班牙裔这一点来自卡门这个名字,然后,虽然案发地点遍布全球,但是她应该是美国人,或者至少在美国生活过很长时间,这些来自卡片上留言的英语书写习惯。嗯,类似的推测还有很多,要继续听吗?”

“算了吧。”法师摇头,他还在玩弄那张卡牌,漫画迷的卡门女士显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通过随身物品对他人进行追踪定位,这是预言术入门的必修课,仅凭这张卡牌,足够高明的预言师甚至可以制造出一副标示着她所在位置的活点地图,至于贝坎宁,他虽然没那么高明,但是花点力气至少能查出卡门女士眼下的落脚点。

“把这个拿去归档吧,免得回头有麻烦。”法师这么说着,他的手指一转,一张一模一样的卡片就出现在他手上,他把它交给检察官,然后他掏出一把大剪刀,把手上的卡牌原物绞碎以后装进坩埚里,要把普通物品制造成释放魔法的材料这是必要的加工。

一小块沥青和一点点汽车尾气的样本被他分别加入到坩埚里,接着是一些不知名的药物材料,然后,法师找了一盏酒精灯把坩埚坐上去,接下来,他嘴里发出一连串听起来有些模糊的吟唱声,伴随这种吟唱,淡蓝色略带一些刺激性味道的雾气在坩埚上面成型,并且开始散发出一点镜子般的反光,然后,一幅画面就出现了。

一间公寓,看起来不是很大,收拾得蛮干净,同时房间的布置也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显然主人的经济状况不会太糟。法师晃了晃手指,让烟雾中的画面在整个公寓里浏览了一遍,没找到任何失踪物品的影子,最后,镜头只能回到客厅,那里有一对二十岁左右的男女正缩在宽敞的沙发里面,各自捏着一支香烟,一口接一口的吞云吐雾。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法师观察那个穿着宽大套头衫的红发女孩,女孩有着一张雕塑感十足的精致面孔,烟熏装化得很重,有一种别样的颓废感觉。一双大眼睛里因为缺少焦距而显得有些寂寞和柔弱。

一个漂亮的女孩,这是她给每个人的第一印象。但是法师总觉得在这个漂亮的女孩身上还有一些他看不透的东西。他扭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安吉利娜。

“啊,如果你问女孩的话,我还真说不准,不过那个男的。”检察官耸了耸肩,“我倒是正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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