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抬头,回道:“崩掉了。”
“我问,牙。”
牙?庞淼一时没听明白,不是回了,牙崩掉了吗?
“真吞了吗?”男人又问。
哦,庞淼这才反应过来,是问她,掉的那颗牙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
就记得当时随缰绳给崩了,情况紧急,谁还顾得上?
“那你就准备漏风一辈子吧。”
男人转身,将桌案上的烛火拨了拨。
庞淼“啊”了一声,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先前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呢,现在想想,的确,早就已经过了长牙的年纪,这么崩掉一颗牙......
如果是别的地方还好,是正大门牙呀,这,这......
“这可怎么办?”
对她来说,这可是比肩膀上的伤,身上其他处的伤都要严重得多的问题。
在庞淼看不到的方向,男人唇角略略翘了翘,将手自灯座上拿开,他回过身:“我也不知道。”
庞淼汗,这是用她的话回她呢。
见她怔忡地坐在那里,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瓷碗:“快趁热吃了吧,先治好牙龈,漏风的事情以后再说。”
庞淼抬眸瞪了他一眼。
说门牙就说门牙,做什么一直用“漏风”这个词?
吃完米糊,他将碗送了出去,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个瓷盅。
“又是什么药?”
方才那碗米糊吃得她简直苦不堪言。
“擦的药,衣服脱了。”
庞淼一听脱衣服,当即就戒备起来:“放在那里,我自己来擦。”
“揉骨你也会吗?”男人反问她,伸手作势就要来解她的衣领,被她吓得一把将他的手握住。
男人一叹:“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
就像是重棒突然打在手上,庞淼当即松开了他。
是啊,她在这里瞎矜持个什么呢?
人家可是坐怀不乱真君子呢,她脱.光.光送到他面前,他都不要的人,她防他什么?
简直就是笑话。
他应该尤其觉得是个笑话吧?
毕竟在他眼里,她那夜那么“置之死地”,此刻又这般矫情。
本想解释一句的,后一想,他又如何会信?她都将二姐他们的事,那般细细跟他讲了,他都以为她在编故事。
他或许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己心中的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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