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82这么晚,打不到车,你要不要让我留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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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隆达快捷酒店那晚耻辱的记忆,是唐夏一辈子都不愿想起的噩梦,除了第二天令她失控的表现,她已经彻头彻尾将那天的记忆驱逐脑海,但是这一刻,在她看见电梯里的那个人时,所有的一切的不堪全都被唤起,刹那间,她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王德海胳膊下夹着一个公文包,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啤酒肚将衣服撑得挺括,脑袋上的地中海依旧醒目,只是面容,相比较一个月前却憔悴很多,眼袋凸显,带着青黑,满脸掩饰不住的疲惫。

唐夏看见他的时候,他也瞧见了唐夏,横肉丛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讪讪的点了点头,客气道,“唐经理,好久不见。髹”

唐夏握紧拳头,抑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冷漠的扫了他一眼,拉着沈先生,抬脚进了电梯。

王德海悻悻然,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灰溜溜的走了蠹。

沈先生瞧着他的背影,眼眸深沉,直到电梯合上,他才扭头望向身边的女人。

她紧紧地抿着唇,小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双眼睛暗淡无光,甚至没有一丝焦距,他心里清楚她是想到了什么。

那一晚是个意外,他没想到自己被一只魅惑的猫给诱惑了,三十三年清心寡谷欠的生活一旦破戒,就食髓知味,他一点儿都不反感那种肌肤相亲的亲密,反而时常想起那晚的她。

那天半夜里,乔南来电说沈老爷子血压突然升高,他没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直到天亮,老爷子的血压才恢复正常,他满身疲惫,却一点儿睡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回到酒店找她,结果那里人去楼空,早就没有她的踪影了。

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开着车跑去唐氏找她,结果在路过锐兴的时候,瞧见她从锐兴大厦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昨晚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镜头又浮现在眼前,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叫的却是她丈夫的名字。

他伸手扶着额头,唇角泄出一丝嘲讽,也许于她,那不过是一次意外,就像她说的,她爱着她的丈夫。

他狠狠地砸了一把方向盘,眼睛却紧盯着她不放,她脸色苍白,一身ol红色套装,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寒风中却多了几分单薄,她瘦得让人有些心疼,眼神黯淡无光,眼圈红红的,仿佛下一秒都要哭出来。

他就这么在车里望着她,心头涌起一股名为怜惜的感情。

他十三岁那年,母亲抑郁症发作,当着他的面在七层高的公寓楼上一跃而下,当翅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时候的他,一滴眼泪没掉,站在她的尸体前,平静地守着,直到有人看不下去打电/话报了警。

母亲去世后,他被沈峥嵘接回家,成了名义上的沈家三少,那时候沈峥嵘的一双儿女都已经成家,他这个外来者显然跟这个家庭格格不入,更离奇的是,他回沈家不到两个月,先是沈老太太车祸意外身亡,紧接着刚上小学的蒋云帆在学校组织春游的时候,不幸落水,昏迷多天不见苏醒。

沈老爷子什么办法都想了,最后甚至找人来跳大神,本没抱什么希望,结果蒋云帆居然奇迹般的好了,那“高人”临走前,高深莫测的对老爷子说,这些意外,都是因为他在家里带回来了“克星”,这人命格硬,天煞孤星,生性凉薄,克尽身边人,还需尽早隔离。

沈老爷子是生意人,对这些多多少少还是信的,十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能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母亲自杀,这是得有多硬的心?再加上那时候沈绮云在他耳边成日哭哭啼啼,沈老爷子硬了硬心肠,将他遣送出国,每年打够生活费,便不管不问。

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可是回想的时候,却仿若昨天发生的一样,这么多年,他也真如那“高人”所说的一样,生性凉薄,生意场上从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击致命,s·能在短短数年内,在国外打出名声,没有一点儿手腕是不可能的,他以前在北美的那些合作者,常常暗地里叫他y(阎罗)。

他也以为自己生性如此,可直到遇见了她,这个女人打破了他一个又一个第一次,第一次亲吻,第一次陌生的拥抱,第一次耍心机,第一次肌肤相亲,第一次嫉妒,第一次……心动。

他莫名的,就再也挪不开眼,直到看见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追了上去,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那晚上的人是他,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他直觉如果她当时就知道是他的话,也许他们以后再也没有交集,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他这辈子的耐心只用在两件事上,一是他的工作,二是他的猫,而现在,他对她却产生了远超于这两件事物的热情,并且有足够的耐心来诱敌深入。

所以,即便此刻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他依旧保持了沉默。

只是装作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似的,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认识那个人?”

唐夏身体一僵,故作镇定的拢了拢头发,轻声说,“以前的合作商,不太熟。”

沈先生没再说话,她苍白的小脸儿,让他有些心疼,他眸色深了深,握住了她的手指。

她像是被吓了一跳,刚要抽离,却被他仅仅箍住,他带着彪的手传递过来的热量,让她慢慢放松下来,不再挣扎。(WWW..L

沈先生慢慢穿过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她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他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勾了勾唇角。

王德海进了包间,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啊殷总,路上有些堵,久等了。”

殷承安睨了他一眼,皱着眉道,“王总难道不知道守时是一个商人最基本的态度?”

王德海眼珠子转了转,打着哈哈说,“我到楼下的时候,时间还宽裕,只是遇见了唐秀,不免多说了两句。”

殷承安一怔,眸色沉了沉,“哪个唐秀?”

“瞧我,口误口误,是殷太太,上次我虽然依照您说的放了那单子生意,但毕竟还是认识,就多聊了两句,殷总不会介意吧。”

王德海虽然是个暴发户,也并非没有头脑,当初殷承安找上他,说让他拒绝对唐氏入股,并且承诺事成后,将东隅新城开发区的建材生意签给他,据他所知,不少建材商都在竞争,这对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蝎司来说,无疑是一笔大买卖,他欣然同意。

但是跟殷承安结束通话后不到一个小时,另一个女人见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只要他毁了唐夏的清白,建材生意就一定是他的,但他若是办不到,即便他答应殷承安的做到了,事后她也能让他反悔。

王德海也不是被吓大的,当即就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结果这一查,才知道殷承安早就在外面有了儿子,也难怪分分钟想弄垮唐氏,想来对这个妻子也没什么感情,他本就好色,唐夏又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还是大家闺秀。

他发家后,玩得女人不少,大学生,白领,甚至十四五岁的女孩儿也玩过,但是像唐夏这样的大家闺秀,却是从来没碰过,这种真正的名门,骨子里是瞧不上他们这些暴发户,这让他莫名产生一种变/态的兴奋,想要看见这样的女人失/身与他的崩溃,所以他就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那晚居然出了那种意外,到嘴的鸭子给飞了,想想都憋屈。

如今见到殷承安,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但是一想到殷承安对付唐氏的手段,又觉得这个可以作为借口,这个时候,殷承安一定不敢让唐夏知道唐氏拉不到资金,是他在暗中捣鬼。

他的确押对了,殷承安虽然面上阴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冷冷道,“以后遇见她躲着点。”

王德海连连称是,接着就问到正事,“殷总,既然住宅区的钢材签给了我,那么别墅区的也一并给我吧,我那边肯定给你还是最优价格,钢筋质量也一定是最好的。”

殷承安扫了一眼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王德海发家的家底,他去查过,他对这个人的人品极度怀疑,勉强将住宅区签给他,已经是极限了。

他不露声色的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别墅区是一早就签约给荣升建材的,我定金已经支付了一半,并且签了协议,违约的话,是要承担双倍的违约金的。”

王德海眼神阴郁了一下,他对殷承安的话并不十分相信,但也清楚不管是真是假,殷承安不想把别墅区的钢材生意签给他是事实。

这段时间,他早年工厂设施不安全,切割机误伤工人的事突然被人提了起来,公司那时候刚刚兴起,因为小作坊的技术,安全都不成熟,如果被查到,一定会面临停业整顿的风险,那么他在上面投的钱就打水漂了。

他心太黑,既不想赔钱,又不想弄大事情,就一直拖着,那些工人只要一找上门,他就找人去“教训”,甚至暗地里威胁,如果他们要告他,就一分钱都拿不到,后来陆陆续续给了给了两三万,这事儿就揭了过去,他也心安理得的将生意越做越大。

只是没想到,这么久的事,不知道怎么就被挖了出来,目前虽然还没闹大,但在同行的口碑却差了很多,不到一个月,很多以前的老客户都来联系解约,这段时间他忙得焦头烂额,目前公司虽然还能维持着,但长此以往,难保不会破产。

他今天来,一方面的确是想将这笔生意拿下来,另一方面也是想试探一下,他公司被挖,是不是跟殷承安有关。

因为这一切,都是从他轻薄了唐夏那晚开始的,他直觉跟那件事有关,但是除了殷承安,他想不到别的人,一旦他确定是殷承安,绝对会将那晚的事全部告诉他,可是现在的情况,殷承安明显是不知道。

他当然不会这时候说,哪怕一个男人跟自己的妻子没有一丝感情,也不可能任由别的男人染指,想到此,他就堆笑道,“既然殷总已经签约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今年生意难做,殷总要是有合适的生意,记得照顾一下我。”

殷承安扯了扯唇角,淡淡道,“一定。”

一路上,唐夏一句话都没说,她显然还没有从刚才事情里回过神,整个人脸上都写满着晦暗跟低落,沈先生握着方向盘扫了她一眼,淡淡问她,“在想什么?”

唐夏回过神,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抿着唇角说,“你以前谈过不少女朋友吧。”

沈先生眼中闪过一道光泽,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见过了各色女人,才会对我这种有夫之妇产生兴趣吧。”她的声音有些自嘲,当初那个王德海,恐怕也是抱着这个念头来的吧。

沈先生的眼神骤然沉了下来,他握紧方向盘牙齿咬得有些用力,忍着怒气道,“你以为我对你是新鲜感?”

“难道不是吗?”唐夏赌气一般,破罐子破摔,“人/妻多有经验,床上不用指导,轻易就能让男人谷欠/仙/谷欠/死,你们男人嘴上说喜欢清纯的,到了床上,还不是喜欢淫/荡的?”

“呲——”

他突然踩了刹车,唐夏身子被往前甩了一下,重重的跌在椅子上,脑袋被晃得有些晕,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冰冷的声音,“下车!”

唐夏怔了怔,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有点儿不敢相信他在赶自己下车。

“滚下去!”

沈先生再次拔高声音,唐夏眼眶一红,咬着唇解开安全带,甩上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先生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刺耳的鸣叫,就像在宣泄他此刻的心情,唐夏脚步僵了僵,却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如果只是想上/床,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呢,她唐夏又何德何能,能让他费这么大心思?

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结过婚,一想到自己被那么不堪的强占过,她就觉得她配不上他,哪怕现在她已经决定跟殷承安彻底分手,可那并不代表自己可以毫无芥蒂的接受他,她对他是有好感,或者可以称得上喜欢,但是这些却不足以让她奋不顾身,更不足以,让她昧着良心,将那些不堪的过往掩埋。

那样的沈濯云,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她这样有婚史,被强/暴过的女人,所以,算了吧,在一切感情还没深入之前,算了吧……

只是这么想着,她心里居然难受起来,眼泪也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过一道水痕,冷风一吹,又疼又冷。

她的羽绒服,还在他车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消瘦的身影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令人心疼。

突然,肩上一热,一件男式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带着淡淡的烟草香,让她顿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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