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夜笑着回道:“去吧。”
杨毓略一点头,脚下没有一丝迟疑,朝着九江王的寝殿走去。
王冲摇摇头道:“市井传言,当日九江王可是放言要砍阿毓双手威胁,阿毓也不曾给他奏一曲,今日九江王落难,难得她既往不咎,还去看他。”
刘伦解下腰间的酒壶,猛然灌了一口,眯着眼道:“阿毓可是说了,她是小人,也是女子,她的心胸可一点也不开阔。”
众人微微一顿,邱永恍若未闻,起身,请几人去客院。
众人一边起身,王冲回道:“阿毓这小人同我这俗物一样光明磊落。”
杨毓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在木质长廊上,来往的下仆看见杨毓都是一怔,接着个个以头触地口中叫着千岁万安,杨毓无奈,只当没看见,没听见,跨进九江王寝殿的一瞬间,一股淡香夹杂着药香扑面而来。
杨毓扬唇而笑,邱永果然君子,就算九江王口不能言,半身不遂,却没在衣食上苛待他半分。杨毓朝榻上看去,九江王虽然瘦了一些,但是精神焕发,一双笑眼看见杨毓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想要冲杨毓笑笑,却只牵起了半张唇角。
杨毓踏着袅袅婷婷的步子,走到九江王榻边,席地而坐,扬声道:“本宫琴仙亭公主与殿下是旧相识,有些话要讲,你等出去待命。”
:“是。”下仆纷纷行礼,退出门外。
房门一关,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杨毓默默的解下腰间的短剑,她拔剑出鞘,寒光一凛。九江王大惊失色,想要开口说话,涎液顺着唇角淌了下来,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身下一股热流,被榻湿濡一片。
杨毓缓缓的摇摇头,将剑锋收起来道:“王,莫怕,阿毓不敢杀你。”
“你敢!你一定敢!”九江王在心里说,不过杨毓可听不见。
杨毓接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好色之人哪有好下场?你说呢?”
九江王“呜呜”的叫着,心里喊着“邱永救我!”
杨毓也不理他继续道:“当日九江王见阿毓容色美艳,便想据为己有,殊不知啊,圣人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较,高下相顷,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为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外间等候的下仆听见里面九江王“呜呜”的叫唤,心知这位琴仙亭公主与九江王是有仇在先的,也怕真的出事,纷纷附耳门上倾听里面的声音。
这一听不要紧,竟然发现杨毓一字一句的给九江王讲经论道。
众人面色一怔,接着纷纷捂嘴偷笑。
九江王自诩琴家,事实上,他只会听,不会弹,更别说经纶了。
对着一个口不能言,又不能反抗的草包讲经论道,这不是折磨吗?偏偏谁能说她杨毓对九江王不敬?
亏她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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