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墨原本就有几分难过,这周身之人都是至亲,再看主人为了她,竟然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更是感动,刹那间,泪眼婆娑:“奴这是上辈子修了什么德,这一生能过的这么顺遂。得女郎如此厚待,静墨惭愧。”
杨毓也被她染上几分愁绪,只拍着她的肩膀道:“这是你应得的。”她微微顿了顿,想起前生,静墨为了一个包子,委身那佝偻老叟,眼中的泪更是止不住,她哭着笑:“我本就欠你一世安稳,一段姻缘。”
:“女郎这是话从何起?”
杨毓微微摇摇头,发自真心的祝福道:“静墨,祝你与表兄举案齐眉,花好月圆。”
:“是。”
:“若表兄敢对你不敬,定要告知我。”
:“是。”
:“若是可能,不要让他纳妾。”
静墨诧异道:“哪个郎君能终生对着一人的?”
杨毓笑着道:“情之一字,以心为左,以青为右。所以,只有一颗心清明,那才叫情。倘若左拥右抱,三心二意,怎堪得情之一字?”
:“是。”静墨微微垂头:“女郎是将静墨当成亲姊妹的,否则,哪里有教人不许表兄纳妾的。”
杨毓促狭的一笑:“表嫂可急了?”
:“女郎!”
杨毓笑着道:“过了今日,你该唤我阿妹了。”
静墨摇头道:“这怎么敢?奴方才失言,女郎当不得真!”
:“杨固尘是我表兄,你是他的正妻,自然是我表嫂,你已非奴藉,再不可妄自菲薄。别人轻贱你,你就轻贱回去,自今日起,你是士人妻,挺起腰背来!”
静墨想起,杨毓每每受困之时,那挺直的如松如竹的腰线,眸中现出心疼。
:“女郎。”
:“阿姐!”
身后一声熟悉又陌生的叫喊。
杨毓猛然回过头去。
:“阿,阿秀?”
杨毓的震惊,难以言表,原本刚止住的泪光,又闪了出来,她一把抱住杨秀,爱怜的道:“阿秀,我的阿秀回来了。”
身侧的人,是他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深深的嗅了嗅杨毓身上特有的清香,一滴滴温热的眼泪滴落在他发间。
:“阿姐,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杨毓松开杨秀,上下端详着,越看越觉得自家阿弟是英俊非凡,一身清隽。
:“阿姐自然好,你呢?见了什么人?经历什么事?孔老身子可硬朗?精神是否依旧矍铄?”杨毓这一开口,问题就连成了串,杨秀微笑着一一作答。
自家的阿姐,再怎么不同,也不过是个爱哭的小小女郎,杨秀笑的开怀。
:“去了三十七处胡人小部,说服他们不要参战,孔老身子更胜从前,好得很。”
:“胡人部族?”杨毓所见的胡人,皆是如狼似虎之人,此刻一听杨秀之言,不免惊讶。
杨秀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胡人大部侵占中原,然,小部之民却良善淳朴,经孔老与我劝解,有三十七处部族主动退到中原以外。”
杨秀的话,说的如此轻松,但这其中的困苦,杨毓却能感知一二,口舌,胆量,急智,少了哪一样能做到?
她抿唇笑着,下意识的抚上杨秀的头顶:“阿秀胸怀仁德,可堪重负。”
正说着话,祺砚带着一位老妪在门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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