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是利滚利。”
小柔低声说道。
“呃?”
杨丰这才想起这时候的阎王债来,不过利滚利到五倍也的确太夸张了,由此可见在北京挂绳儿上那位,也是用功了很多年的,要是不上吊说不定债主还有点念想儿,毕竟万一下次他金榜题名呢,那时候五十两……
那时候五十两也很悬,毕竟这年头找个实缺也不容易。
感慨了一下这年头儿青虫们的艰难,他很无语地从单肩包里拿出五张金叶子,土豪气十足地甩在男子身上喝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后者立刻换了一副笑脸,赶紧放下小女孩儿,以最快速度捡起地上的金叶子,点头哈腰地走了。
“爷,给多了,四张半就够了!”
小柔低声提醒杨丰。
“呃,回来,玛的,别跑啊!”
那俩人傻呀,这还不赶紧快跑。
“这位兄弟真是急公好义,令人佩服!”
杨丰正忧郁呢,旁边一僵尸装笑着拱手说道,看胸前补子是一只长腿鸟,以他的知识水平还认不出品种,三十多岁年纪,白白胖胖富富态态看着倒也不算惹人厌。
我是急公好义吗?我明明就是不知道好嘛!
杨丰心中腹诽,不过很快就明白他所说急公好义不是多给钱的事情,而是指这个女人和小孩儿,别说只是雇佣了,就是买两个男劳力也不值五张一两的金叶子,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和根本不值钱的小孩儿,而且还是女孩儿,这么小的就连j院都不爱要,毕竟养大到可以可以开封的年纪也是需要不小投资,万一长残了或者中途夭折了,那就可以说血本无归了。
“些许身外物,不值一提,阁下是?”
杨丰摆了摆手说道,同样的金叶子,厚道的费扬古给他装了差不多四公斤呢。
官员依旧保持着笑容说道:“在下程子铭,松江府通判,听兄弟口音是京城人士?”
“对,兄弟杨丰,祖居京城,待厌了出来走走。”
杨丰说道。
“杨兄弟这是想去哪里?”
程子铭问道。
“我准备顺江向下。”
杨丰说。
“哦,那不如同船如何,也正好早晚请教,我的船也还算宽敞。”
程子铭笑着说。
呃,他怎么这么热情?
杨丰才不信自己人品好呢,这个家伙必然有什么目的,不过他是松江府通判,松江府也就是上海那一块儿了,那地方倒是挺不错的,这时候麻子好像还没海禁,松江仍然是对外的口岸,既然这样倒是不妨过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特别收获。
至于有什么特殊目的,这种猜不出的东西就没必要猜了,反正就是搭个顺风船而已,就算想对自己不利,也无非就是直接弄死而已,怀里还塞着把9手枪的杨丰,自信还不至于连个僵尸装都收拾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却之不恭了。”
杨丰立刻笑着拱手说道。
“那么杨兄弟请!”
程子铭还礼指着码头上一艘豪华版客船说道。
而就在此时遥远的北京城皇宫内。
在单调的诵经声中,一张被包裹成粽子的脸上,一只眼睛缓缓睁开了,眼睛的主人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般,茫然地顺着诵经声望过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出现在他视线中,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容,他不由得眼睛一酸,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喊道:“苏麻。”
老妇人手中佛珠一下子掉在地上。
“皇上,皇上醒了!”
她不顾一切地喊道。
紧接着她一旁睡着的少女偶像,他的终极对手亲弟弟胤祯,打酱油也没被他放过的胤祹,都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少女偶像第一个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然后发疯一样尖叫着:“太医,快,太医,皇阿玛醒了……”
他的声音就这样在皇宫里不断回荡着。
是的,康麻子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或许太医们的努力奏效,也或许是他命不该绝,总之在昏迷了整整五天后,螨虫们的大帝,圣主明君,慈父康麻子,像蟑螂一样顽强地挺过了自己四十多岁生命里,最严重的一次危急……
他不但醒了,而且身上开始退烧了。
笼罩在整个北京城的阴云终于开始消散,除了某些心有不甘的家伙,所有人无不长出一口气。
他要是再不醒来,这时候北京城里就该打起来了,五天时间足够很多人做出选择了,而且五天的昏迷也足够让人对他的生命绝望了,实际上皇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之间的最后对决几乎一触即发,这也正是当他醒来时候,身边只有那么几个人的原因,其他都在外面磨刀呢。
至于少女偶像和其他几个,那也不是出于对他们皇阿玛的一片孝心,他们其实是躲灾的,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和外面任何一方对抗,但无论谁胜利了,都不介意搂草打兔子,连他们一块儿收拾了,所以最安全的选择就是躲在康麻子病床前,毕竟无论谁也不能在这儿把他们怎么样,却没想到正好捡了个大便宜。
好在康麻子的突然醒来,让所有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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