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许子杰开着越野车载我进市区,迈进商场大门时,我才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揪住他的衣袖问:“你要买东西?”他摇摇头,“你给别人买礼物?”他又摇摇头,“那你来这里干嘛?”什么都不买跑商场吹空调?太会为国家节省资源了吧。
“女人不都是喜欢在恋爱时逛街吗?”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吞咽了口唾沫,“你是说,你在和我谈恋爱?”
他轻睨我一眼,“要不然呢?”将我手从他衣袖拽下,改为握住。我的小心脏又扑通扑通荡漾了,逛街,恋爱,想想就美。
可在商场里逛了一圈,仍然两手空空时,开始觉得不是那么美丽了。很想问一句,是谁提出恋爱就得逛街的理论的?太无聊了。等走出商场大门时,长呼了一口气,耳畔也传来类似的一声,看来不止我一人有这想法。
模式是死的,人是活的,在他提议去看电影时,我果断拒绝。怕直接在那电影场里睡着了打呼噜,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于是在我的提议下,两人杀去了射击俱乐部,还真是干哪行入哪行,我已经彻底被绿装文化同化了。
一进射击场,我就摩拳擦掌,语带挑衅地问:“玩一局?”
我家大人飘了我一眼,放下一句话:“想找死就来吧。”我顿时成了愤怒的小鸟,别的我可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但射击可是有底气的,他还不是夸过我的射击。
可等一轮十发子弹比下来,我歇菜了,成了怨怒的小鸟。有五枪打了9环,三枪10环,还有两枪是8.5环,按理这个成绩算不错。可是许子杰架势摆起,连射十枪,没有一枪是在9环以外的,总成绩一加,没有悬念。
他轻吹了下枪口,戏笑地说:“很多事是需要天赋的。”
揉了揉眼睛,再凝神看,还是那股味道——痞气。
从未将这两个字与许子杰结合在一起,可眼下他穿着绿装,领口纽扣解开两颗,露出里面的浅色衬衣,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含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一股子痞味就出来了。
脑中闪过余浅姑娘曾对他的描述,不由眼睛刷亮,难道这就是他不为人知的张扬面?表示很新奇,很......喜欢。喜欢他眼底的傲气,喜欢他不羁的笑,喜欢他做原来的自己。
下巴微凉,懊恼地垂眼,他居然拿了手指挑我下巴,抬眼间就看进他幽眸内,里头似有流光溢彩在闪烁,气息扑进,在我以为他又要那个啥时,却听他说:“苏敏,给你一周时间,只要有一次赢过我,就送你一样礼物如何?”
我愣愣地回:“什么礼物?”好看的唇角勾起,“秘密。”
美色当前,毫无抗拒力。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应下了这个约,细细一琢磨,觉得也不亏,反正他也没说赢不了会怎样,等于说我赢了有礼物,输了最多被他削一顿。为此我特意确定了下:“是真有礼物?射击是吧?”
他掀了掀眉梢,回道:“不是射击,你哪个项目能拿得出手?”
软箭射中!我自找的。
接下来一个礼拜,我又投入进刻苦训练中,为了这个约甚至还特意跑去找老爹。因为老爹曾说过,射击不像任何技能,光靠练习就有用,有的人穷极一生也难瞄准10环,有的人却只需稍加努力就登上了顶峰,这就叫天赋。
许子杰虽然提及天赋时带着戏谑的神情,可是却与老爹的理论不谋而合。
老爹年纪大了,虽不至于老眼昏花,但要做我的老师肯定没那个精力。他见我如此有毅力,满脸欣慰之余拨了个电话,很快来了个中年男人,一看架势就挺厉害的。我有些忐忑,需要这么高规格吗?等那中年男人将我领进射击场后,才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引我过来而已,安排了射击教练后,那位大叔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周训练,我发觉基本没多大用,不是教练不好,而是当真应了那句射击需要天赋。而我的天赋差了某人一截,屡战屡败,整得我都没信心了。还不敢跟他说自个悄悄请了私人教练,要不得被他损到颜面无存。
第七天赴约,毫无底气。进门就见许子杰先我一步在射击馆内,斜靠在支架上手中摆弄着枪,视线扫我身上时凉凉的,冷哼声从他鼻子里出来:“就你这幅懒散的样子,还想赢我?”我没敢回嘴,走到靶前看了看,支吾着作出要求:“子杰,能不能让我两环?”
如今我喊他名字越来越顺口,而他也没反对。我将这当成屡战屡败后的小小补偿,有时候人必须得自得其乐,要不早受不住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