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聂霆炀一只手抓着他不老实的手,另一只手腾开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胸口,让她动弹不得。
颜言被禁锢得难受了,慢慢睁开眼睛,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堵肉墙,确切说肌肉墙。
男人那坚硬厚实的胸肌,只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她承认,她有些惷心荡漾了。
关键是,这样的裸男,真的太有杀伤力,让人根本就无法抵抗。
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却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身体,舌尖顿时如触电了一般,麻麻的。
她连忙抿紧嘴唇,悄悄抬起头。
四目相撞,迸射出灿烂的火光。
聂霆炀见她已经醒来,而且刚才也出了一身的汗,应该这会儿也退烧了,身体都不烫了,他紧绷着的那颗心也算是落下来,故而有心思逗她,“太太,你现在可是生理期,你难道希望我这时候要了你吗?”
颜言连忙垂眸,将眼底的情绪遮挡,一张脸绯红,“我,我刚才不小心……”
“你就是故意的。”
“我没有。”
“我说有就有。”
“我真没有!”颜言急了,抬眸,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一黑,嘴唇被咬住。
“反正是你挑起来的火,你负责灭掉。”
颜言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感觉手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
……
“砰砰砰--”
“有人敲门。”颜言惊慌地朝门口看去,却被男人抬手按下了脑袋,“专心点!”
专心?
这时候怎能专心得了?这男人,太过分了!
“砰砰砰--砰砰砰--”
敲门声很急促,门外的人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
“聂霆炀……”颜言的声音原打算是呵斥的,可一出来却变了味,变成了低吟。
她顿时要紧牙齿,抿着嘴唇,不敢再让自己发出这种令人羞耻的声音。
即便是门外的敲门声再大,她也不敢再说话了。
“唔……”聂霆炀闷哼一声,将怀里的女人用力的抱紧,静了几秒钟抬头看向门口,脸色不悦,这时候被打扰,没人会开心的,“谁在外面?”
“阿炀,是我,子淇。”
卫子淇?
这女人还真阴魂不散,在哪儿都能碰到她。
不过,她最好是弄清楚了,现在聂霆炀是谁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她不打算要了,但也绝对不会便宜了这个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都是可怕的,谁都如此。
以前的时候颜言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变了,在感情面前,她没那么大度了,她做不到大度。
她的两只手占有性的抱紧聂霆炀的脖子,主动的在他的唇上胡乱地啄着。
“不老实的家伙。”聂霆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火热地吻住她。
卫子淇在门外等了一阵子也不听里面有声音,手握着门把手,轻声询问,“阿炀,我能进去吗?”
耳朵贴在门上,却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在休息吗?
“阿炀,我进去了啊。”
门把手按下,门锁转动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如果换成别的人,颜言这会儿无论如何也会推开身上的男人,但是现在外面的人是卫子淇。
卫子淇是谁?
聂霆炀的前女友,聂宇辰的亲生妈妈,这些身份对她来说都没什么,但有一个,她很介意。
她的情敌。
这年头,优质的男人不多了,虽然这男人跟优质一点都不沾边,但起码长得好,有钱,关键是床上功夫好,这就足够了,女人要的不就是这吗?
已经是她的了,想要抢走,哪有那么容易的。
除非她不要了,但不要了也不会给这个女人。
讨厌一个人有时候需要一件事,或者多件事,但有时候,只是一眼就足以让人讨厌。
对卫子淇,她属于后一种。
她用余光看到了门缓缓推开,看到了走进来的人,她在心里笑了,唇角也是上扬的。
这是一种报复的块感,足以令人心潮澎湃。
“阿炀……”卫子淇抿着嘴唇,泫然欲泣地看着床上的男女,他们身上的被子已经脱落到腰间了,虽然她看不到被子下面的,但也知道这会儿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跟颜言不可能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如今看到了,感觉跟想象的时候还是完全不同的。
心就像是被刀片一刀刀的割下来疼得她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阿炀……”她又叫了一声,明明人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痛,可脚却如同被强力的粘胶粘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泪,无声的顺着苍白的脸向下流。
一个火热的吻结束后聂霆炀这才扭过脸,但依然跟颜言保持着极其暧昧的姿势,扭过头的时候,双眼中不再是如火的的热情,取而代之的是冷到骨髓的寒,“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卫子淇陡然清醒,瞬间冷静下来,抹了下眼睛说:“阿炀,我找你有事。”
“出去!”
“我在外面等你。”
听到关门声,颜言推开身上的男人,这会儿才是真正的耍性子。
聂霆炀蹙眉,“怎么?利用完后就这样过河拆桥?太太,你太不厚道了!”
颜言与他对视,带着挑衅的意味,“你敢说你没有在利用我吗?”
相互利用,聪明人不都是这样吗?
男人面色未改,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她有时候很聪明,但被她这么毫不留面子的给拆穿了心思,男人骄傲的自尊心让他有些难看。
他确实利用了她,他简直都要被卫子淇烦透了,三天两头的给他打电话发信息,每次给她拉入黑名单,她就会换新的号码,如果她不是小辰的亲生妈咪,他早让她好看了!
“我们相互利用,不愧是夫妻,同样的卑鄙无耻,不是吗?”男人靠在床头,从桌上摸了一支烟,噙在嘴上,点着,抽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在上空袅袅升起。
他眯起眼睛看着身边的女人,他利用她是为了摆脱卫子淇,她呢?到底是嫉妒还是别有用心?
拉了被子盖住身体,颜言坐起身,将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拿起来,套在身上,下床去了卫生间。
这是什么地方,她需要研究一下,为什么卫子淇会出现在这里?如此轻车熟路地推门进来,他们之间到底背着她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洗手池前,她掬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那是还没散去的潮红。
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就觉得恶心。
夫妻欢愉这种事她不反感,甚至有时候还带着些期待,但是一想到他用进出过别的女人身体的那玩意在她的身体里驰骋,她都一阵阵的反胃。
以前不是这样的,可就从刚才开始,她在心眼里觉得恶心。
这到底是怎么了?
太在乎,所以无法容忍肮脏吗?
大抵是这样吧。
原来,讨厌一个人,竟然如此的轻而易举。
镜子上印着聂氏医院,这是一个logo,很好看,所以这里还是聂氏医院,但看起来并不是高级病房之类的,应该是他的私人休息室吧。
如果她没记错,这里并不是上一次的那间。
换休息室了?
那间是属于他跟卫子姗的,这间是跟卫子淇的吗?
他可真会享受,家里红旗飘飘,外面彩旗不断,尽享齐人之福!
手纸的旁边放了一包没有拆开的卫生巾,颜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用了一片。
“你好了没有?我要撒尿!”门外传来聂霆炀的声音。
颜言收拾好拉开门,“卫生巾我用了一片,回头给你补上。”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聂霆炀皱眉,抓住了与他擦肩而过的女人,“给我补上?”
颜言明眸含笑,“哦,我错了,给你的情人补上。”
“情人?”聂霆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莫名其妙的胡闹行吗?我跟你结婚后我什么时候有情人了?”
被人怀疑和冤枉,这一件极其不爽的事情。
颜言不想吵架,所以就选择了沉默。
可聂霆炀却不肯罢休,在他看来,她不说话是因为背理了,他也不是非要得理不饶人,但必须要为维护自己的清白。
从跟她结婚开始,确切说从五年前他被迫为了延续后代跟卫子淇发生关系直到她怀上小辰开始,除了那次被卫子姗设计,除了她颜言外,他就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她凭什么要冤枉他?
他聂霆炀想要女人,还不是招手即来的事情,可他没有那么做。
心里的火来得很猛烈,如果不能釜底抽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
“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了,我有什么情人?”
“聂霆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幼稚?你说我幼稚?”
聂霆炀将她抵在门板上,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你看着我,你说我幼稚是吗?是不是在你心里我聂霆炀就是一个见了女人就乱发情的雄性动物吗?嗯?”
“……”颜言抿着嘴唇没应他,她难道说错了吗?那包卫生巾他难道不是给卫子淇准备的吗?卫子淇难道不是他的情人吗?哦,不对,那不是情人,是恋人,是爱人。
“回答我!”
回答?好啊!
颜言脖子一梗,“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难道你不是吗?你敢说你跟我结婚后你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我--”聂霆炀如鲠在喉,被卫子姗设计那次若不是卫子姗给她发了照片,他就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可那天他喝醉酒了,什么都不记得,兴许压根什么酒没发生,只是卫子姗脱光了两人的衣服而已。
对,一定就是这样,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他也脖子一伸,比她的声音还大,“我敢说,除了你,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颜言怔了下,随即就讥笑起来,“是吗?你当真以为我是个白痴傻瓜吗?”
“你难道不是白痴傻瓜吗?”聂霆炀一只手按在门上,一只手抬起撩拨着她的发丝,“如果我告诉你,你男人我已经洁身自好了五年多,你是不是该欢呼雀跃?嗯?是不是?”
洁身自好?还五年多?
颜言忍着没笑出来,因为连笑都觉得是浪费的,一个到处乱发情的男人跟她说他洁身自好了五年多,骗鬼去吧!
心里这么讥诮,表情上或多或少也就表现了出来。
聂霆炀的一张脸拉得足有一尺多长,活像踩扁了的大地瓜,简直丑到爆!
该死的女人,她这是什么表情?她是不相信他说的吗?
心里愤怒当然不假,但此时更多的却是一种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被自己的太太定性为一个不洁身自好的男人,他是有多失败?
唉!看来还是夫妻之间缺乏了解,嗯,一定就是这样。
“颜言。”他叫着她的名字,表情很严肃,因为他很生气,所以必须这样的态度告诉她,郑重一点,她才能记住,“你男人我从小辰到他娘胎里开始,一直到我第一次碰你这之间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没有再碰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
该死!他发什么誓,他跟她有什么好发誓的?
话一出口,聂霆炀就后悔了,她爱信不信,他没必要跟她说这么多。
可是,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么多?
可他虽然如此的信誓旦旦,颜言却一点都不相信。
果真是脸皮厚得刷了多少层油漆啊?怎么能这么厚?还人格发誓,他有人格吗?
颜言懒得再跟他争执,就敷衍地点了下头,“行,我相信你说的,你洁身自好,是个绝世好男人,不过这样真是委屈你了,人活在世,要及时行乐,这样才不枉此生……”
“颜言!”伴随着她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脖子被猛然掐住,呼吸瞬间就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