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一惊,没想到子鸢竟把一切看得那么透彻。
“我们薛家在寒西关明着拥你为帝,阿耶那自然知道,若是动下策暗杀于你,日后必定控制不了我们薛家,所以他必定会走上策。”子鸢一句一句地推敲着,“阿翎,她可拿雀羽公主威胁于你?”
阿翎一听到雀羽公主四个字,心头不由得一紧,默然点头。
子鸢又想了想,忽地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锦囊来,递到了阿翎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阿翎接过了小锦囊,打了开来,但见其中放了许多小纸条,她狐疑地拿出一张来,仔细看了看,脸色不禁一沉,“沈佑要诈降?”
“这些都是四哥帮我抄录的阿耶那送给阿耶杰的飞鸽传书。”子鸢点点头,道:“沈佑已经率十万大军入我大晋,有国师之子一路开路,各路关卡必定不会多做阻拦,而随我们一起归来的百万雄师已各自回各自的驻地,上京内外,不过只有五万兵马。”
“他还敢在上京起兵造反不成?”阿翎冷冷一笑。
子鸢摇头道:“造反倒是不会,但是逼婚是定局。”略微一顿,继续道,“你与阿耶杰可是有先帝婚约,阿耶杰若是又成了说服沈佑携三州归降的功臣,敢问女皇陛下,您最好的赏赐是什么呢?”
“想做朕的皇夫,他休想”阿翎恨恨地咬牙道。
子鸢促狭地笑道:“知道他是休想,可是呢,新帝登基之日,就先否了先帝旨意,后又亏待有功之臣,这可是不孝寡恩的大忌若是沈佑带头给阿耶杰鸣不平,煽动那十万叛军在上京外作势蠢动,朝廷中那些素来畏忌国师的官员,又有几人还敢站在你的身后?十万对五万,人人都要一条命吶。”
阿翎仔细一想,其中厉害,甚是严重。
“最麻烦的还不止这些,若是你执意登基,不肯将皇位让于雀羽公主,那么到时候,我想国师那老头子必定会将雀羽公主带上大殿,让雀羽公主痛陈你不顾姐妹之情,为了皇位,竟让自己的亲妹妹做蛊母寄主,这给她听,是为了让她重新审视这些年来对阿翎的恨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个心结要解开不难,难的是,心结解开之后,这一个月内她的安危。
若是雀羽公主忍不住去质问阿耶那,只怕这最后的一局将变得更为复杂,若是她又受了阿耶那的蛊惑,又认定了阿翎为了皇位再一次不顾她的性命,那最后的局就永远无法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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