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老头和杨广,那是脸色一松,一副劫后余生之态。
而正自喷口水喷得兴起的牛弘老头呢,则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突然就没了声息,两只圆眼仿佛蛤蟆一般地翻鼓了两下,最终,牛老头颇有几分有气无力地收起了刚刚的嚣张气焰,站在哪里轻捻着胡须做和善老爷爷状!
“快快有请!”见牛弘老头如此神态,杨广很是有几分雀跃地疾呼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宇文小麻杆儿在内侍的带领下,施施然而入。
礼毕,还没等宇文小麻杆儿开口,那厢,牛弘老头已经率先跳出来道,“兀那宇文小子,你不再国子监老老实实地为陛下分忧,来此作甚!”
“我说死老头儿,你都当了几十年的吏部尚书了,明知道科举制度利国利民,居然为了一己之私,百般阻挠,导致科举制度至今无法推行,现在却反倒问起某家为啥不为陛下分忧。我说,牛老头,这世上还有比你脸皮更厚的牛了么?”
“噗哧!”
杨广和宇文述二人闻言,都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而牛老头呢,则被宇文小麻杆儿一句话噎得脸红脖子粗。
做为耿直的文化老头,牛弘自诩一辈子都没做啥亏心事儿,唯独在科举这件事儿上,牛老头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总觉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大厚道,貌似对不起先陛下也对不起先帝。
此刻再被宇文小麻杆儿当众打脸,牛老头那一张老脸瞬间就红得好似猴屁股一般。
那厢,宇文小麻杆儿则趁胜追击道,“我说牛老头,如今当着陛下的面,小爷我就和你明说了,本祭酒打算明年开春正式在全国范围内推行科举制度,需要吏部那面提供三百个三品的官职,你个死老头,不是口口声声的喊一心为国么,该不会还继续反对吧?那样的话,小爷我倒要问一句了,你个死老头到底是为哪个国丫?莫非你是一心为了突厥?又或是为了高丽?”
闻听此言,牛老头只觉得一阵阵的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暗骂宇文小麻杆儿歹毒,三句话没说完就又把叛国造反的屎盆子扣到老汉我的头上来了!
这可咋办?难不成,要在科举这事儿上就此妥协?这样,不大好吧?
可是,要是不妥协,以这小麻杆儿歹毒的个性,接下来,指不定还有啥屎盆子要往老汉我头上扣呢!虽说一直以来陛下貌似都没有把这小麻杆儿的诽谤之言当真话听,可谁知道哪天陛下的那根儿筋会不会就搭错了丫?
也罢!反正都答应高颎老头,在一定程度上给他搞科举提供便利了,十八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了!
可要是被这小马麻杆儿一直惦记着自己,那可就不是一哆嗦的问题了,很有可能是要掉脑袋滴!
寻思了半晌,牛老头一咬牙,一狠心,这才开口道,“也罢!宇文小娃,老夫这就答应你便是!”
“陛下,你可听到了丫!牛老头可是答应了,明年吏部给俺们国子监三百个三品大员的名额,好让俺推行科举!这事儿,您可要居中作证,千万不能让那牛老头耍赖丫!”
听到这里,杨广也听出来了,这小麻杆儿纯粹是拿人家牛老头寻开心呢,不由得心中大是畅快。
而牛老头听清了宇文小麻杆儿的话后,一张猴屁股老脸不由得瞬间变绿,比龟壳还绿,那是相当的环保!
没等牛老头缓过神来,宇文小麻杆儿却又再次出击道,“我说牛老头,这会儿功夫,你不在吏部养老,混吃等死,反而跑到皇宫里还,你个死老头又想整出啥幺蛾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