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全神贯注地聆听陈广教诲,陈广传授枪术不是传授招式,反而传授意境,这远比之前所学的任何枪术要高明许多,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一味地追求精湛招式,那就局限自身的潜能。
任何武功都有独特的意境,练之最高深境界便是任何招式都能信手拈来,随意施展,不论何门何派,也不乱招式的好坏,都能快速领悟使用,还能创造出更高明的招式。
并且,陈广传授的枪术更像是杀意,一枪刺出便是杀人,没有任何挑战或是比试的意味。此外,这套枪术没有防守招式,全部都是攻击,除了攻击还是攻击,退无可退。
“这套枪术的枪意便是一个字!”陈广停顿了片刻,厉声喝道:“杀!”
“杀?”赵构瞪大着眼睛,附和一声。
陈广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此枪的枪意便是‘杀’,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要么不出,要出招必定是见血,招招致命,重点不在招式上,而在于心境上。”
“招式你可以忘得一干净,可是枪意却不能忘记。当你提起长枪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节奏,那便是最高境界,融入全身血肉之中,只要有人攻来,身体自会做出判断。”
“无论是刀术、棍术、枪术等,殊途同归,枪乃是兵器之王。两军交锋时,枪比任何兵器都要使用,远近皆可攻击,近身战也可以,方圆几米内不敢有人踏入半步,乃是追求最后一线生机。”
“若是你无法杀之,最后的结果便是自己死亡。只有破釜沉舟,斩断所有后退之路,勇往直前,没有任何犹豫才是直接有效的攻击手段,任何招式都可以信手拈来,皆可用来杀敌。”
“枪术的要点不必多说,想必你应该知道一点,招式就像是学院一样,限制人的潜力,还不如忘记招式,记住枪意,一切从头再来,再次提起长枪没有任何招式束缚,让人防不胜防。”
赵构沉思片刻,喃喃自语道:“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鸣惊人!”
陈广附和道:“一鸣惊人那倒没什么,而是枪术意境达到岂是一朝一夕的时间,没有长年累月的积累,如何领悟出枪意。当你熟悉一种枪术,要是与人交战,势必会有人知晓,要是不知道套路,任意施展,那便防不胜防。”
赵构低下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老师,我是一个文人,你与我说这些作甚?”
“即使你是文人,不过防身之术还是要有的。”陈广斩钉截铁地说道,“京城远比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你要是有幸参加殿试,取得进士之名,功名在手,那么就会将你派到其他地方,甚至有机会成为监军等职位,而你什么武功都不会,只是文弱书生,只怕军中不服。”
“军营中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要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会被人瞧不起,就连士卒对你都有怨言。若是你学得多少,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不必担心人家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