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是黑色火药,爆炸威力不大,因此贾六不指望这些处处漏气的药包,能把大炮都轰不塌的石碉给炸倒。
所以,他又让将军中携带的胡椒粉、还有四川特有的辣椒干粉全部拿来倒进药堆,再搅拌均匀,之后用衣服裹住。
很快,一个按他要求制作的药包成形,看了又看后,贾六让杨遇春挑着药包走到无人处点火试放。
爆炸声并不大,威力肉眼可见,仅是将架竹竿的大树炸断了几根细枝,并在树干上留下一片“灼伤”的黑迹。
然而空气却瞬间弥漫呛人的味道,离得十几丈远的贾六等人都叫呛得不住咳嗽,有些人眼睛也叫呛得流泪。
“咳咳...”
张大彪一边不断眨眼抹泪水,一边恍然大悟叫道:“大人是想用这些东西将番贼熏出来!”
贾六正是这个用意。
他观察过番贼的石碉,每层都开有五到六个射击孔。这些射击孔不像後世碉堡那種小孔,而是长方形状的大孔,大概可以让一个铜盆塞进去。
理论上,只要能够抵近石碉,便可以通过竹竿将这些简易熏药包丢进去,爆炸之后里面就没法呆人了。
便是无法塞进石碉射击孔在外面爆开,呛人的药味也会立时渗进碉堡中,让里面成为人类短时间根本无法立足的存在。
不过这种办法只能对付孤立的一两个石碉,如先前见过的集团连环式的石碉,这种法子就没什么用。
“大人脑袋中想的东西,我等几辈子都琢磨不到啊!”
张大彪由衷佩服,难怪贾大人能做大人,这脑子就是灵活夠用。
贾六笑了笑,让众人按先前所讲弄好余下九个药包。
等九个药包全部制成后,贾六只留下张大彪、楊遇春、玛德里、安布四人,其他人均令回去休息。
看了四人一眼后,贾六道:“明日之战,极为凶险,也必有死伤,我想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
玛德里躬身道:“大人,我等索伦生来就只知当兵打仗,除非老了残了才能回到故乡,于生死早已看淡。”
安布只说了一句:“愿为大人效死!”
“那好,”
贾六起身走到营帐边角取出一只盒子搬到四人面前打开,里面是十几把连油皮纸都没来得及剥掉的乾隆御制短手铳。
取出四张一千两银票放在杨遇春用木板搭成的“办公桌”上,又将四把短铳取出分别压在这四张银票上。
四人只杨遇春猜到了大概,其余三人都有些不解。
“我要你们帮我做掉福康安。”
贾六淡淡一句话,再无它言。
“嗻!”
杨遇春上前二话不说将一把手铳拿到一边,小心翼翼的叠起那张千两银票放进他娘给他缝的钱袋里。
张大彪看了看贾大人,又看看桌上的手铳和银票,嘴角一咧:“跟大人干真他妈的带劲。”
将银票放进怀中,研究起手铳来。
安布看向玛德里,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双双上前领取枪票。
“叭”的一声,贾六盖上放有短铳的盒子,沉声道:“只能打前面,不能打后面。”
“嗻!”
四位“杀手”轰然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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