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玫瑰花,红的刺眼,张扬的醒目。
“拿到那边。”封延示意了一下。
陈樊猜测这朵娇艳玫瑰应该是太太送来的,她犹豫半天,到底是拿了一只玻璃杯,倒了点水,才把玫瑰放了进去。
不过回忆起刚刚那个女人的容貌,也难怪能让封总记了好几年放不下。
当今的花花世界,诱惑颇多,封总身为大老板,圈子与环境处处充满了挑战,却依旧能坚守初心,这简直难得。
“封总,您吃饭吧。”陈樊回过头说了句。
她跟在封总身边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作为副手,其实说来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秘书罢了,有时候也能代替封总谈合作、签合同等等。
封延没动,靠在床头闭上眼睛微微舒出一口气来。
他与夜莱这些年,自打确定了关系后,几乎没有冷战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察觉到他的疲惫,陈樊没敢再打扰,给男人倒了杯温水放下,于是悄声离开了。
“先生休息了?”刘坦在外面问。
陈樊摇了摇头,“还没有输完液。”
“太太呢?”陈樊东张西望。
刘坦也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低下脑袋,“走了。”
走的时候,他能够看得出太太脸上的神色。
谈不上生气愤怒,也不是失落,但总之不大好。
医院外面。
长长的绿化带的边缘,女人坐在那望着面前宽阔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它们或走或停,或按一按喇叭,或亮起了各种颜色的尾灯。
偶有路人三三两两的走过,也有独行的匆匆忙忙的上班族。
或者眼前刚刚过去的一家三口,年轻的父母在听年幼的孩子叽叽喳喳讲述着在幼儿园里发生的有趣的事。
当一滴雨水砸在睫毛上时,夜莱抬了抬头,下意识的就想护住脑袋找地方躲雨。
可眼前一个个走过的人们,因为温度的降低,嘴巴里都会吐出一层层白雾。
他们都是有温度的人。
而她,也是。
正常的人,除却客观因素,都是不用这样怕雨的。
夜莱强迫自己把捂住脑袋的手放了下来,她仰着头,迎接着这场秋雨的降临。
她的记忆里,从没有这么肆无忌惮淋雨的经历。
陌生。
还有些新奇。
“喂。”
黑子哒哒哒跑了过来,“你怎么出来了?”
夜莱没看它,“你不怕雨?”
“不怕。”
这个答案让她低下了头,“为什么?”
黑子似乎有些傲娇,甩了甩身子,“我有毛啊,能挡……”
“天!!!”
狗子突然炸了,给附近刚要路过的人们吓了一跳,纷纷躲远了一些绕开走,似乎生怕这狗发疯突然咬人。
黑子钻到了夜莱身后的绿化带里,绿植能够挡住大部分的雨水,它只露出大半的狗鼻子。
毛还没有全长出来,还不能够完完全全的遮住雨水,所以它眼下需要避一避。
“人类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你这样坐着,不怕进医院吗?”黑子用后腿给自己挠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