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夜莱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时抬起头。
她急忙站起来,奔着赶来的人而去。
陆乘张开怀抱接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没事没事,陆伯伯这不是来了吗?他在做手术?”
夜莱无声流泪,沉默点头。
“你去休息一下。”陆乘说,“我先去问问他的情况。”
刘坦一直守着她,夜莱看着陆乘在各个房间里进进出出,时不时打着什么电话。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夜莱看到了白君。
她已经没力气了,想开口说话,但一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白君穿着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头戴一顶鸭舌帽,他阔步走过来,然后蹲在夜莱面前。
他伸出手擦了擦夜莱的眼泪,声线一贯的温和:“别哭,哥哥会想办法。”
简单安抚了几句后,白君与陆乘一起往外走。
白君说:“你说的那两个医生金央联系到了,我托人安排直升飞机去接,他们说最快也要两三个小时,那个人……撑得住吗?”
陆乘问了一下封延的情况,“目前来看还可以,就是血止不住,还伤到了肺,输进去的血都没有流出来一半多。”
白君抬腿往前走,“我去机场等,你想办法拖一下。”
陆乘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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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走廊里的人却络绎不绝,进进出出个不停。
夜莱在看见医生拿出来第三次病危通知书的时候,眼前一阵黑。
刘坦吓得心脏都要炸了,忙着顺她的背,给她喝水。
“吱呀——”
手术室的门突然大开,里面的大夫全部往外走。
夜莱忍着心慌站起来,余光却瞥见另外一批穿着手术服的人进了侧门。
手术室的灯,在两分钟后再次亮起来。
她无措地看着周围。
直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回头。
白君正站在她身后,“陆乘联系了国外的名医过来,他们刚刚都进去了,不要怕了,嗯?”
夜莱跌坐在坐椅上,因为紧张呼吸急促,都快看不清东西了。
“快去休息一下,别坐在这里等。”
说着,电话响了,白君看了一眼,“哥哥去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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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莱从来没觉得哪个夜晚这么难熬。
她失神地问:“天怎么还没亮呢?”
刘坦看了一眼时间,“都早上了。”
那些大夫都进去好几个小时了。
夜莱头晕眼花,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当手术室的灯再一次灭下来时,夜莱突然站了起来。
门打开。
手术医生们陆续往外走,他们交流着外语,言语之中隐约带着轻松与笑意。
不过几分钟,一张床被退了出来。
这时候,封母等人也赶了过来,她哭泣着:“封延……我儿子……”
几人一窝蜂地挤过去。
夜莱只能从缝隙里看着,当看见封延戴着氧气罩,脸色惨白的样子,她忽然想上前去摸摸他。
可还不等她碰到床的扶手,一股大力将她狠狠一甩,“滚开!”
“啪——”
巴掌落在夜莱的脸上,将本就虚弱的夜莱打的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后摔倒在地。
夜莱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没了反应,依旧盯着那张床。
“什么人?你们干什么?!”
刚打完夜莱一巴掌的封正杨,正准备羞辱几句,可忽然冲过来几个穿着普通的人把他硬扯着怼到了墙上。
后面一个男人步伐沉稳的过来,在众人惊恐发懵的眼神下,一拳抡在了封正杨的脸上!
白君摘下口罩,温润的眼神在这会儿竟变得丝丝阴冷,“听说你骂我妹妹是孤儿,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的这个传闻。”
“你!”封正杨被几个人按住动不了,他双眼喷火。
程意暖她们想要过来阻拦,“你们怎么动……”
白君的眼神轻轻扫过程意暖,最终重新落在封正杨的脸上,“我叫白君,夜莱的哥哥,刚刚那一拳是替我妹妹还给你的。”
话音刚落,没等封正杨开口说什么,迎面又来了一拳!
封正杨只觉得自己的大牙掉在了嘴里!
痛的他直呻吟。
周围也全都是惊呼声。
白君示意自己的人放开封正杨,“这一拳,是教训你手欠的。”
说完,他转身走到夜莱身边把人拉起来,于是拉着夜莱一步步靠近还没被推走的病床。
他温冷的目光掠过挡住病床的程意暖与赵雯,下一刻竟直接扯着她们的袖子把人带到了一边——
“麻烦让让,我妹妹要看望病人。”
被扯开的程意暖与赵雯气愤之余,便看见那个白衣男人居然拿出湿纸巾擦拭着手。
那副样子好像是觉得拽她们一下都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