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桐脸怒意,加上嗓门巨高,把郝婧给吓住了。
她有些怯,嘴上却还是不肯服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小侯爷称兄道弟。”
闻砚桐把桌子拍的砰砰响,“你诋毁小侯爷就是跟我老闻过不去!现在立马给我滚蛋,再敢多说句我撕了你的嘴!”
郝婧瑟缩了下,觉得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哪肯就这样离开,刚要开口时,门口突然传来了花茉的声音。
“臣女拜见小侯爷。”
屋两个人同时惊了,朝门口望去,就听花茉问道,“小侯爷在此处可是在等闻砚桐?”
继而池京禧的声音传来,“她在里面。”
郝婧听见池京禧的声音,当下吓得浑身都抖了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圈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闻砚桐岂能让她如意,于是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休想躲藏!自己说的话,自己就要认了!”
郝婧伸手推,两人正拉扯时,外面的人听见了动静,把将门推开,正好看见两人掐在起。
花茉脸色沉,“你们在干什么!”
闻砚桐看多了绿茶恶人先告状的场景,把用手捂住了郝婧的嘴,嘴皮子极其利索,“师父,这个女人着实可恶,跑到我这里造谣小侯爷的是非!小侯爷英俊潇洒,英明神武,英气非凡,竟让这人肆意诋毁,我实在看不过去!”
池京禧听了这三连夸,跨门槛的脚险些栽了跟头。
郝婧把将闻砚桐推开,“我不是,我没有,他瞎说!”
闻砚桐哼了声,你否认三连也没用。
花茉厉声道,“你个女子,竟擅自跑到男子的房间,传出去该让别人如何议论我们御琴师!太不像话了!”
郝婧被这样凶,加之池京禧又在后面站着,承受不住心里的害怕泪湿了双眼,哽咽道,“是闻砚桐先笑话我……”
“闭嘴!事到如今还有脸为自己脱罪!”花茉可算找到机会整治郝婧了,自然不会放过,“我看你是眼睛长在脑门上了,敢在背后议论小侯爷,还不跪下!”
话音落,郝婧的双膝立即弯了,扑通声跪在地上,开始求饶,“小侯爷饶命,我没有诋毁你的意思,不过是时口快。”
池京禧站定之后垂眸看了郝婧眼,面上没什么生气的神情,只是道,“此人也是御琴阁的?”
花茉回道,“回小侯爷,此女还未正式进入琴阁,尚在考核。”
“这种人品行不端,不配入琴阁,花夫子应当会妥当处理吧。”池京禧道。
花茉立即应道,“小侯爷放心,自是会严惩不贷。”
郝婧吓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求饶,池京禧看得心烦,叫来了门口的侍卫把她拖出去。花茉知道池京禧是来寻闻砚桐的,也极有眼色的告退了。
门关上,闻砚桐当下显出原形,嬉皮笑脸的凑到池京禧身边,“怎么样小侯爷,为了保住你的名声,我可是连吃奶的劲都吼出来了。”
池京禧眸色润泽,反问道,“想讨赏?”
“那哪能啊!维护小侯爷的名声,是我这个做朋友应为之事,谈赏赐就太影响我俩之间的情谊了。”闻砚桐啧了声,佯装不悦。
池京禧并未应声,知道闻砚桐肯定还有后半句。
果然,闻砚桐又道,“不过小侯爷若是想给,我当然也不会拒绝啊。”
池京禧巴掌拍她脑门上,“我让你清醒清醒。”
闻砚桐捂着脑门,哼唧道,“小侯爷,待会儿戏演的时候你带我起去吧,我也想去听戏。”
池京禧不动声色,“想听戏?”
闻砚桐点点头。
池京禧往软椅上坐,姿势懒散的靠在上面,“还有半个时辰。”
闻砚桐当下会意,走到门边探出半个身子对门外的侍卫道,“小侯爷让你们送壶热水烫水进来,喝的。”
侍卫不疑有他,应声去办事。
闻砚桐又翻了翻自己的包裹,里面藏了小包干花,那是她本来打算带到这里来泡着喝的。
这些干花是她年前上街置办年货的时候偶然看见的,那些商铺晒干了花之后大部分用来做香胰,或者是沐浴油,但其实这些也可以泡着喝的。
闻砚桐挑了些香味跟玫瑰花很近似的干花,平日里就用来泡花茶喝,因为那些茶叶她实在是喝不惯。
她知道池京禧绝对没喝过这种东西,于是慷慨的拿出来分享。
池京禧见她鬼鬼祟祟,不由问道,“你在哪摸什么东西?”
闻砚桐转头看了他眼,伸出了手里的干花给他看,“找这个东西。”
“是什么?”他问。
“别问,待会你就知道了。”闻砚桐佯装神秘。
池京禧当真没有再追问,眸光往上晃的时候突然看见她头上的发饰,于是立马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干嘛的了,俊脸微沉,“我给你的东西,你放哪去了?”
闻砚桐起初不知道他说什么,茫然道,“什么东西?”
池京禧用下巴指了指,“这两朵花碍眼至极,还不如在路边捡两根树杈子插头上,都比这来得素雅自然。”
闻砚桐伸手摸了摸,然后从怀里掏出那根簪子,扬了扬,“在这呢!这可是贵重东西,自然要妥善保管。”
他脸色稍缓,“簪子是戴在头上的,你藏怀里做什么。”
她轻叹道,“还不是怕人家惦记,我都不敢拿出来,且我也怕别人说小侯爷的闲言碎语,所以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池京禧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