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玉动作粗鲁地扯下她衣裳上的系带,将人绑得严严实实,又伸手脱了她的袜子塞进她嘴里,如法炮制地将哭着想跑的柳絮也绑成了粽子。
刚绑完了人,外头突然传来震天响的敲门声,管事娘子大吼,“作死呢,大晚上得闹腾什么,明日的活还干不干了?!”
三千连忙挣扎出声,扭着身子想要求救。
“对不住娘子,刚头我们被老鼠吓着了,现下已然准备睡下了。”似玉一边回应道,一边用力推给三千撞向柳絮的脑袋,二人疼得眼泪直流。
似玉目露凶光地看着她们,做了个手刀在脖子旁比划了一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口咬上来,二人见状心下大骇,再不敢动。
管事娘子见态度还好,略略教训几句便回屋去了,同院里开着窗看热闹,见没得着什么乐子,便也失望地闭了窗子歇下。
似玉在屋里的抽屉中找了一把剪子,又上前剪了三千的一缕头发,聚到一团做了一个简单的毛刷子。
似玉坐在炕边拿起三千的脚放在腿上,百无聊赖地拿着毛刷往她脚底板轻轻划着,“我瞧着你的脚有点间歇性抽搐的毛病,这会子天色还早,我花点时间替你瞧瞧毛病罢。”似玉说着,面上还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自得。
三千只觉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痒意直从脚底心钻,痒得想要收回脚却被牢牢抓着承受着,想叫还叫不出,一时扭动着身子哭得几近崩溃。
柳絮只觉似玉形容很是疯癫,一时又怕又慌,眼泪大颗大颗往外冒,满心希望她闹累了放过她们。
然而天不从人愿,一整个晚上,似玉都没放下过手中的毛刷,挠完了三千又挠柳絮,耐着性子轮轴来,这般流水线上的活儿都能磨一宿,性子是真的乏味无趣透也算个长辈了,自然不能跟后生一般见识。
可似玉才刚刚露出友好的表情,沈修止已然径直走到窗旁,丝毫不留情面地将窗户关上,彻底阻断了他们的交流。
似玉笑容顿住,心中一片风霜,这想来便是如花常常念叨的自古多情空余恨罢,她好心好意,不计前嫌依旧温暖对待他,却不想人家根本不领情。
柳絮见状当即开口劝道:“沈师兄自来一个人惯了,不喜旁人打扰他的清修。”
似玉摇了摇头,参透天机一般叹道:“往后他不喜的东西多着呢,少不得一个坎过不去,又要闹着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