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代这么一说,宁王不由精神一振,带着几分期冀向着杨代道:“好,杨将军,阻拦李桓、徐他们之事,孤王便全权交给你了。”
杨代抱拳道:“王爷尽管放心便是,区区上千骑兵而已,胆敢踏入大营半步,末将便叫他们全军覆没。”
上千战马奔涌而来,大地为之震动,那一股声势的确是惊人,至少看在宁王等人的眼中,纵马驰骋的骑兵很是威风。
而杨代这边已经是在大营之中准备好了绊马索、地上更是命人紧急挖出来一些陷马坑出来,虽然说不是很多,可是却能够在骑兵闯入大营之后起到一定的阻拦作用。
而且杨代还调集来了不少弓箭手藏身在四周,随时准备以箭雨覆盖。
杨代能够被宁王所看重,到底是有着几分能力的,虽然说算不得什么良将,可是仗着人多势众,守住大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杀到大营之前的李桓、徐等人在距离大营还有十几丈远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其身后的骑兵也都跟着停下,很快便只剩下马嘶之声。
一身戎装的徐目光自然是落在了那醒目的高台,不得不说高台虽然距离徐他们差不多有近百丈远,但是却是非常的醒目,让人一眼便能够看到高台之的那些身影。
徐长声道:“宁王,你为大明宗室,竟然起兵造反,如何对得起太祖皇帝,如何对得起宁王一脉的列祖列宗!”
高台之上的宁王听到徐的话不禁勃然大怒吼道:“徐老儿,你算什么东西,这天下是我朱家的天下,昔日文皇帝曾同先祖有言,若得天下,当与先祖平分之,这天下本就有我宁王一脉的一半,他朱厚照坐的皇位,为何本王坐不得。”
徐俌不禁眼睛一眯冷笑道:“真是冥顽不灵,真当这天下社稷是你一介旁支宗藩所能够窥视的!”
一旁的李桓则是冲着宁王朗声道:“宁
王,陛下有旨,若是宁王你能够知错就改,自缚前往京师向天子请罪的话,天子可以饶你一命”“哈哈哈,李桓小儿,你这女干贼给本王告诉那昏君,总有一日本王一定会率领大军杀入京师,让他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本王君临皇城吧。”张淮、陈昂等将领听了宁王那满是大逆不道的话语不禁一个个的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远处高台之上的宁王的身影。
“大将军,宁王猖狂,让末将等冲进营中,将之生擒活捉”
李桓则是同徐对视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只听得李桓开口道:“撤兵!”
本来都做好了冲阵的准备,结果李桓竟然选择撤兵,这让张淮、陈昂等人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李桓则是瞥了前方那看上去颇为寂静的大营一眼道:“人家都张开了口袋等着我们入瓮呢,你们便是不为自己安危着想,也该考虑一下手下弟兄们的性命安危吧。”
张淮、陈昂他们也不是莽撞之辈,只是方才被宁王的话给刺激到了,满脑子想的就是冲进大营将宁王这大逆不道的反王给生擒活捉了。
现在听李桓这么一说,脑袋顿时为之一清,再看那营盘内部,影影绰绰之间能够看出有伏兵的迹象,再看看身后的一众人,陈昂等人不得不承认这会儿他们的确是不适合再冲阵下去了。
似乎是颇为不敢,就见陈昂伸手弯弓搭箭,朝着那高台方向狠狠的一箭射出。
箭矢破空而出,破空声呼啸,只可惜就算是陈昂实力不差,但是相隔近百丈距离,那箭矢即便是能够射到高台之上,却也不再具备什么杀伤力了。
果不其然,那箭矢直接被护在宁王身前的一名叛军将领随手抓住丢在一旁,这一箭非但是没有给宁王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让宁王等人张狂大笑起来。
尤其是几名护在宁王身前的叛军将领更是狂妄无比的冲着李桓等人大喊道:“李桓小儿,你们有胆量就过来啊!”
居高临下,他们可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杨代所做的安排,在营中足足有上千的弓箭手埋伏,同时还有绊马索等物,再加上密密麻麻随时准备一拥而上的士卒,说实话,这会儿包括宁王在内竟然有一种期待着李桓等人能够一时冲动之下,冲进大营之中的想法。
张淮冷笑一声忍不住嘀咕道:“真是狂妄啊,他们这是笃定我们不敢冲进营中了啊!”
虽然说张淮等人颇为不忿,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再看那叛军大营,说实话他们还真的不会一时意气用事就拿手下人的性命去冒险。
毕竟摆明了此刻叛军大营当中已经做好了伏击的准备,这要是再傻乎乎的冲进去,那就是真的送人头了。
只是见到他们准备离去的叛军将领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叫嚣着要打破南京城,将他们碎尸万段。
李桓看着张淮、陈昂等人那一副不忿的模样,回首向着身后看去,嘴角露出几分笑意道:“拿弓箭来!”
跟在李桓身边的亲兵李虎当即便将身上背着的宝弓以及箭矢递给李桓。
李桓接过当即弯弓搭箭,动作堪称是行云流水一般,刹那之间连珠箭射出,一发三箭宛若流星一般。
高台之上正大声叫骂的几名叛军将领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即心口一痛,当他们低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指箭矢正没入他们体内。
心口的剧痛让他们浑身的力气迅速的消退,与此同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撼,口中隐隐有鲜血流淌而出,身子萎靡软倒在地,口中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保护王爷,快保护王爷!”
不得不说李桓这一箭射出当场将三名将领给射杀当场,真的是让宁王、李士实等人给镇住了。
反应过来的李士实一边将身体躲在几名王府侍
卫之后,一边大喊。
然而李桓箭矢又是破空而来,甚至带着呼啸声,眨眼之间便又有两人被射杀当场,站在宁王身边颇为醒目的刘养正则是两股战战的跌坐在高台之上,一股腥臭气息自其身上弥漫开来。
就见刘养正头上发髻明显被利器划过,头发散乱开来,显然方才差点丢了性命。
至于说宁王这会儿则是被王鏊扯了一把,连滚带爬的从高台之上跌跌撞撞的跑下来,脸上满是惊魂未定之色的躲在几名亲卫身后,生怕被那突如其来的箭矢给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