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抬头看了一眼左欣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孙梅在药材中下了手,而你们只检查出来了一种。”
左欣欣点点头,也不否认她这个说法:“虽然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我还是偏向齐医生的说法。”
秦悦猜测他们也有过,但是左欣欣总是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孙梅和宋唯风不单单会在药材里动手脚。
按照这段时间左欣欣对这两个人的了解来说,他们目标明确,手段狠辣,一定是谋划了很长时间,而且不会给对方留任何挽回的余地。
如果孙梅在药材上动的手脚太多,就算他们计划的再谨慎,也很容易露出马脚。所以左欣欣还是偏向他们是做了几手准备的。
秦悦道:“我怀孕期间除了孙梅拿的炖品药材,其余的药都是从医院药房取的。”
而医院的药房如果要取药的话,是必须经过医生开单,也是要经过检查再三确认才能取回来给病人使用。
更别说像她这样身份尊贵的孕妇。
况且她怀的是长孙,宋老夫人格外重视,找的医院也是湘城最到这儿,秦悦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不过不是像家宴那次的激动,而是悔恨和自责的泪水。
秦悦捂着嘴巴,眼泪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是我没有保护好孩子,我应该提高警戒心,如果我发现孙梅图谋不轨,我一定不会去和那些汤药,还像个傻子一样相信了她的鬼话。”
孩子没有了,没有人能理解当时的心情,所有人都很悲伤,但是那种悲伤也只是一种惋惜。
而对于她来说,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孩子。而是这么多时间以来她精心孕育的一个生命,那是她和宋远怀爱情的结晶和传承。
左欣欣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起身坐到秦悦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
没有一个母亲能够接受孩子的突然离去,那是一种打击,是一种崩溃,一种坍塌。
哪怕过了20多年,哪怕有宋南至,还是没能弥补秦悦受到的沉痛打击。
所以她才把这种怨恨转移到送宋潇身上,因为在当时看来,没有宋潇,她根本就不会失去这个孩子。
毁灭性的打击让她无暇思考其他的东西,这才导致留下了这么多年的心病。
秦悦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看了一眼左欣欣,嗓音有一些沙哑:“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左欣欣摇了摇头,说:“事情已成定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调查清楚真相,找到更有利的证据,为你的孩子,因为我的母亲,让他们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既然已经跟秦悦说开,她肯定也猜到了左欣欣这般费尽心思调查的目的是什么。
听到左欣欣这番话,秦悦点了点头,目光中逐渐透出一股坚定:“你说得对,我的孩子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我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
说到这里,秦悦像是想起了什么,苦涩一笑:“亏我当初还以为她是好心好意,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布了这么大的局,等着我跳进去。”
左欣欣默然。
看她这个样子,秦悦忽然握住她的手:“欣欣,虽然我跟你母亲互相看不惯,说实话,我当时真的恨极了她,但是我可以跟你发誓,我绝对没有因为这件事去报复你母亲。”
她扯了扯嘴角,眼中黯然:“说到底,我也算是当过母亲的人,也尝过了失去孩子的滋味,我怎么可能再让她去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