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进了书房,苏轶昭打量了她几眼,却并未说话。
她觉得奇怪,又突然有些忐忑起来。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月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可不会以为少爷是这么看她是因为容貌,少爷那眼神中分明是探究。
“你打的穗子挺好看,品类也多。今儿个我戴的荷包,穗子的打法与这里的不一样。”
月容突然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少爷!奴婢不该没有您的同意,就翻找您的东西。之前给您整理刚回府时的物件儿,其中有几件旧衣裳,还在里面翻出了一只陈旧的荷包。”
“陈旧的荷包?”苏轶昭这才回想起,原主回府之前还带着几件旧衣服,其中是有一只荷包,那是文钰的。
因为是文钰的遗物,原主不舍得扔,想留个纪念。
不过因为文钰已经去世,当初回府时,府上就说过不许将这种遗物带回府,会觉得晦气,因此一直都是藏着的。
“是!奴婢瞧着那穗子的打法很独特,便记在了心里。后来自己试验过几次,月秋也说这种打出来好看,于是今儿少爷的荷包就配了这种穗子。”
难道是因为那穗子?苏轶昭之前并未注意过,直到皇上将荷包要去之后,她才发觉其中的不同之处。
从脑海中搜刮着原主的回忆,文钰的女红很不错,身体好的时候也会绣些东西贴补家用。
那种如意结、吉祥结都很常见,文钰编这种换钱,原主也是会一点的。
“起来吧!去将那荷包拿来我看看。”
月容连忙去将荷包拿了过来,苏轶昭与送给皇上的那只比对了一下,发现是一样的。
再看这只陈旧的荷包,可以看出料子很好,其中居然还用了金银线,应该是以前富贵的时候用的。
荷包很有些年头了,边缘都起了毛边,说明主人是经常使用的。
文钰从来没在她面前打过这种特殊的穗子,较为复杂,但很是美观。
“你先下去吧!以后我生母的遗物,不要碰。”苏轶昭看了月容一眼,随后便让她出去了。
这是第一次,苏轶昭以这般严厉的态度对她。
月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不敢哭,此事本就是她做地不对。
苏轶昭琢磨着,皇上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世呢?
这穗子明显只有文钰会,看到那穗子皇上肯定联想到了文钰。
既然有了怀疑,那就会调查她身边之人,月容和月秋肯定跑不了,不过她们是不怕查的,都是家生子。
至于她,自然也在皇上怀疑的范围之内。
看来明日的法源寺之行,不能找机会脱身去找盛澜清了。
那皇上又知不知道盛澜清被关在法源寺呢?那寺院的住持为什么不杀盛澜清,要将他关在寺里,还一关就是这么多年?
这其中似乎有很多不符合常理之处,苏轶昭一时捉摸不透。
知道内情最多的应该是盛澜清和苏文卿,可这两人都不愿意和她透露。
叫来侍方,让他最近和蒙一他们联系的时候小心一些,没重要的事尽量不要联系了。
叹了口气,苏轶昭将精力暂时放在了皇上刚刚交代的差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