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青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而李观棋则是平静道：“师姐，与其靠外力，不如靠自己，灵魂由虚转实这一步，如果能依靠自己完成，对以后的武道之路，将会有巨大的帮助。”
“当然。”
王燕青愈发诧异，“当然是这么个道理，问题是这不是用嘴说的啊，古往今来，能够靠自己完成灵魂由虚转实的能有多少个？你师姐我确实有那么点小天赋，但也没自负到这种程度啊。”
“怎么会？”
李观棋咧嘴一笑，“我师姐可是历史上第99个练成了《封窍术的人啊，新纪四千年来，诸国算一起，历史上靠自己完成灵魂由虚转实的人，怎么说也有几万个了吧？”
“……”
王燕青有些无语，“你这就扯了，偷换概念嘛。”
“哈哈，不开玩笑了。”
李观棋正了正神色，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武夫，“师姐，我有办法能让你完成灵魂的由虚转实，方法是让你进入一场幻境，不断陷入杀戮与死亡的循环，让你的灵魂和意识遭受磨砺，最终达成由虚转实的质变。”
“你这不还是在开玩笑么？”
王燕青有点发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一脸认真地开玩笑。
然而李观棋的表情依旧认真。
“额……师弟，”她这才无奈道，“你这种想法不是不可行，历史上也的确有人这么做到过，但是我跟你明说了吧，我不敢，我怕灵魂还没突破，我自己死着死着人就疯了。”
“不会的。”
李观棋轻声道。
魔刀的杀戮幻境，不仅仅是幻境循环，魔刀这个神器本身，其实会给予灵魂保护，保证一个人的意识、精神状态不崩溃。
当然，这也是有极限的。
不过在这种实在撑不住的时候，他身为魔刀之主，也能把王燕青拉出来——就像当初小岛雾纱把他拉出来时一样。
否则，正如王燕青所说，单纯靠幻境循环的话，的确有狠人可以在被逼疯之前完成灵魂突破，问题是这种狠人历史上才有多少个呢……
“有它在，不会有意识崩溃的风险。”
李观棋张开右手，黑光闪烁，一柄带着银珠藤链刀穗的黑色长刀，就出现在他手中。
“师姐。”
李观棋看着王燕青，认真道：“你陷入杀戮幻境之后，绝对不会被逼疯，你唯一需要承担的，就只是死亡循环的痛苦而已，我就是这么突破到五阶灵魂的。”
“你就是这样？可是……”
王燕青还是难以置信，看着他手中的魔刀，皱眉道：“可是你说的话我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就像……拿你这个刀比喻吧，这种行为就像是穿着盔甲被刀砍。
刀必须先把盔甲砍破了，才能砍进肉里，可那也就没什么保护之说了。
但如果不把盔甲砍破，那刀刃就永远也砍不进肉里呀。
如果不保护意识，十有八九会疯。
可如果保护意识，那对灵魂和意识的磨练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不可能让我的灵魂完成由虚转实的质变。”
“额，这不好解释。”
李观棋挠了挠头，“我只能说，那是其他人的例子。”
其他，人。
而魔刀不同，魔刀可是神器，它能够做到“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算了。”
最终，王燕青看着李观棋，还是无奈地同意了，“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信你了，谁让你是我师弟？最会完成奇迹的那个小师弟。”
“就是这个理！”
李观棋顿时面露笑意。
“所以，它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王燕青看着他手中的魔刀，有些好奇，“是可以说的吗？”
“不、行！“
忽然，还不待李观棋回答，魔刀戮默就在他脑海里发出怒吼。
这是很反常的。
因为魔刀虽然能说话，但由于总是磕磕巴巴的，所以它更喜欢直接传递思绪。
而这次，是直接出声。
那股子沙哑如金石磨砺的嗓音，让李观棋非常不适。
“戮默？“
李观棋在脑海里发问：“为什么？说说？“
很快，魔刀的思绪传递而来。
——万一这个女人被杀了，被其它神器抽剥灵魂，查看记忆，从她的记忆里得知了我的存在，那你和我就都完蛋了。
嗯？
李观棋有些诧异。
“戮默哥哥，你有很多仇家吗？“
这时，小雪的软糯嗓音也悄然响起。
而魔刀似乎没有任何回应。
至少李观棋没听见。
“小雪？“
李观棋有些诧异，“他跟你私聊了？“
“没有诶。“
小雪也有些茫然，“戮默哥哥好像不想说。“
“……“
李观棋沉默了一下，还是跟魔刀说道：“戮默，如果你真当我是你的主人，那你就再说一些，我们是同一战线的，不是么？你还说咱们要一起大杀四方的。“
“唉……“
半晌，魔刀才发出一声幽幽轻叹。
以及一道思绪，给李观棋单独发出的“私聊”思绪。
——我的仇家不是很多，而是多到你无法想象，别看小雪现在一口一个戮默哥哥，叫的很亲又很甜，等她记忆复苏到一定程度之后，她一定会哭着喊着让你把我给融了。
“嗯？“
李观棋面色微变，“这么严重？“
——我的记忆其实也是处于封印状态的，但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我的封印程度比小雪轻，所以我还记得一些，我记得，创造我的一代主人，被称之为杀神，而我，也被称为神器毁灭者，不知被初代主人拿在手里，砍爆了多少神器。
“我靠，戮默你原来这么勐？！“
李观棋愕然。
而魔刀没有回应，这次是彻底沉寂了。
“师弟？”
外界。
王燕青看着眼前发呆的李观棋，忍不住叫了一声。
“额，师姐？”
李观棋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魔刀，又看了看王燕青，一时间不知如何说起。
“不能说的是吧？”
王燕青歪了歪脑袋，然后洒脱地摆了摆手，“那就不说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哪来那么多秘密，就和你分开了两个月时间，就又多了这么多秘密。”
“开始吧。”
她看着李观棋，认真道：“施展你的幻境。”
“师姐。”
李观棋与其对视，郑重其事道：“我可以保证你决对不会发疯，在你意识即将彻底沉沦在杀戮幻境里的时候，我会把你拉出来，让你恢复，但是死亡循环的痛苦，依旧恐怖。”
“别小瞧你师姐啊。”
王燕青双手叉腰，咧嘴一笑，“从幼年习武之日起，我就没怕过痛苦，来吧！”
“嗡——”
李观棋后退几步，手握魔刀，直接朝王燕青噼出一道血红色刀光。
而这道红光触及王燕青之后，没对她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遁入她的身体之中。
紧接着，王燕青眼睛一闭，身子就这么瘫软倒去。
李观棋将其一把抱住，然后走到湖边草地上，将她轻轻放在一片柔软的青草地上，等待着杀戮幻境对她开始“折磨”。
“话说我当初死了几次才让灵魂由虚转实来着？”
李观棋仰头望着蔚蓝天穹，歪着脑袋想了想，“三十四万次？”
“也不知道师姐得死多少次。”
“算了，先办自己的事情吧。”
李观棋从空间项链里取出一个黑猫印玺。
七阶灵魂防御法器，黑猫之眼！
“呼——”
一片黑雾从李观棋的体内喷涌而出，笼罩黑猫印玺，遁入印玺内部，开始掠夺其中蕴含的那一道八阶妖魔种残魂的魂力。
“轰！”
几乎是瞬间，李观棋浑身上下就忍不住逸散出一阵魂力波动。
灵魂：lv.50→lv.51！(51.2)】五阶实境
而魂力的提升，还在继续。
“轰！”
“轰！”
“轰！”
魂力的飞速提升，让李观棋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控制魂力内敛，导致体内不断逸散出魂力威压，周围的绿色草地都隐隐泛起几分湛蓝，好似要从一介凡草，晋升到灵魂植物一般。
灵魂：lv.51→lv.54！(54.1)】
转眼间，李观棋的魂力就又提升了3级。
但他很快就发现这样不行，魂力提升得太快，导致他根本就没法好好掌控飞速变强的灵魂。
得放缓一些速度。
接下来的2天，李观棋都没有再继续掠夺黑猫之眼，而是不断收放魂力，施展弑神剑在身旁飞来飞去，熟悉着现如今的灵魂强度。
唯有当足够熟悉之后，他才会再次取出黑猫之眼，继续掠夺其中的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