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番话,说得叶崇明和叶老太太目瞪口呆。
谁说他们的二儿子木讷的?这不挺能说吗?
叶雅茗感动之余,很为便宜父亲这变化高兴。
看来京城很能历练人,整日在茶楼里接待那些文人雅士,让叶鸿盛把口才给练出来了。而那些人的认可也给了他很大的自信心,让他战胜了社恐的障碍,能流利地把心中所想表达出来。
叶鸿盛的话,叶崇明打心眼里不赞同的。作为大家长,他希望叶家永远是一个整体,几兄弟能相亲相爱,互相照应。
叶老太太也不希望分家。
别的儿子她不担心,她就担心叶鸿荣那小子得了一部分家产,能很快就败光。到时四房都得喝西北风去。
但二老都知道,叶鸿盛既说了这番话,他们就不能当作没听见。顾着叶雅茗的心情,他们还不能反对,得赞成。
叶崇明没表态,转头问叶雅茗:“茗儿,你觉得呢?”
叶雅茗看到了老人眼底的期盼。
她自然知道叶崇明想要什么。
但上辈子她打出生起就没轻松过,一直到她死,她都在工作。她柔弱的肩膀背负了太多。
当时公司的老股东是这么激励她的:“咱们要对公司的员工负责。一旦企业垮了,数万个家庭就没了收入来源,你忍心吗?再者,咱们还担负着为国家赚外币的重任。明朝人能用茶叶换回来那么多白银,咱们也能。”
她不会累吗?她也累。
别人在度假的时候,她在工作;别人在享受美食的时候,她在狼吞虎咽,好赶紧去工作。
重生一回,在保住了叶家、完成了原主所托后,她不想再背负所有了。
所以打一开始,她就打算像叶鸿盛说的这样,等二老一过世,就分家。如果叶鸿昌和叶鸿荣还想让她打理生意,合在一起赚钱,那就得重新划分股份,按出资多少和出力多少来分成。
原本这个问题可以不明说的,以免伤了老人的心。
可便宜老爹一片拳拳爱女之心,他既为了她当了恶人,她就不能辜负他的这份心。
她对叶崇明歉意地道:“我听我爹的。毕竟,我爹也是心疼我。他是真心疼爱我。”
叶崇明听了她前一句话,眼神立时黯淡了下去。可听到她后一句话时,他愣了一愣,心里忽然有些羞愧。
他不由反省自己:莫不是自己疼爱叶雅茗的心,不如他想象中的多?难道他内心深处还是更偏向于大房?
父女俩都这么说了,他们二老再反驳就寒了二房的心了。叶老太太既有识时务的清醒,又是真心疼爱叶雅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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