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南方人会在女儿出生的时候,埋上很多的酒。”
“等到女儿嫁人后再将酒取出,酒名女儿红。”
伯通打开泥坛,在桌上的瓷碗上倒了两碗,一碗推给陈飞。
酒水浑浊,有股类似于甜酒的香味,显然是伯通村长自家酿造。
陈飞接过到了声谢,学着对方端起碗抿了一口。
说实话不好喝,太甜了!
“村长,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走入深渊,走潜龙在渊的路线?”
陈飞放下瓷碗,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
这是他先前震动中想到的灵光,深渊在他看来便是柳玫瑰的势力。
一直以来他都极为排斥帮柳玫瑰做事,一是柳玫瑰初展露的势力已然让他惊悚、恐惧,二是他心里潜意识向往的是平平安安、简简单单的生活。
“我可没说。”
伯通村长笑了笑,放下了瓷碗。
“我只是告诉你,潜龙在渊尚有活路,龙困浅滩只有死路。”
“深渊对潜龙来说是危机,同样也是庇护和屏障,短时间内困而不危。”
“而浅滩看似危险小,只要游回大海便是安全。
然而咫尺天涯,鱼虾戏的,渔民自然也戏的,屠龙者更是屠的。”
他看着陈飞,陈飞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心里越发的豁然开朗,的确如伯通村长所言。
柳玫瑰的势力是深渊,深渊未尝不是一种庇护。
否则王正国谋划那么深,为什么将他放出?
再者马家在他还钱后,又为什么没有进一步逼.迫?
要知道马家的行事作风,可不是还清高利贷就能结束的。
以前陈飞还在上学就听说过,马老五放贷故意拖着不收钱,逼得借贷者逾期,最后连肉带骨一口吞尽。
当时借贷者一家三口上吊自杀,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再说王正国,若不是忌惮李玫瑰,以他的身份地位要对付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让他生不如死。
越想陈飞脸色越是难看,但目光却渐渐明亮。
哪怕他不愿意承认,李玫瑰所代表的深渊势力,已然对他起到了一定的庇护作用。
伯通村长看着陈飞的神情,微微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瓷碗又喝了一口黄酒。
“但若是潜龙不得不出渊呢?”
陈飞抬头看着伯通村长,握着拳头,问出当下他最是棘手的问题。
不错,他可以学着潜龙在渊,躲藏在柳玫瑰的势力中。
因为顾忌到柳玫瑰,一般小鱼小虾的确不敢招惹他。
但是妹妹安小冉不行,且不说陈飞绝不会让妹妹加入柳玫瑰势力,便是李玫瑰想打妹妹主意,他都会跟对方拼命。
伯通村长笑了笑,放下瓷碗,指了指外面,那是院外站岗的两个健硕村民。
接着他又指了指先前离开的赌行位置,又在身前绕了一个大圈。
陈飞看的云山雾罩,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村民。
“您的意思是说收小弟?”
陈飞有些明白了,试探着问道。
结果伯通嗤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他们听我的话,仅仅是因为我是村长,他们是村民?”
“难道不是吗?”
陈飞这下有些懵逼,这不是很典型的道理吗?
伯通深深的看了眼陈飞,沉声道:“不,这只是表面身份。
他们中有的欠我钱有的欠我人情。
简而言之,他们仰仗我才能生活,活的更好。”
陈飞张了张嘴,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先前那些村民敢跟巡捕较量,甚至疯狂到差点将巡捕车给掀翻。
这已经不是村长跟村民身份能带来的权威,而是依仗,或者说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