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辩根本不在乎长安百姓的死活,他真正在乎的是皇家颜面,一旦皇家颜面扫地,届时,天下百姓便对皇室再无敬畏之心,那么自己这个大汉天子岂不是成摆设了吗?
刘辩被气得面色铁青,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道:“为今之计,如之奈何?”
长孙无忌闻言,起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道:“臣有一计,不知当不当讲。”
“说。”
刘辩心烦意乱之下,却是将性格中霸道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长孙无忌暗叹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迎奉天子。”
刘辩闻言,默默地坐了回去,皱眉沉思了片刻,旋即抬头望向长孙无忌,沉声问道:“能否说得再具体一些?”
长孙无忌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继续说道:“此计共分上下两策,上策乃迎奉天子,而后挟天子以令诸侯。”
刘辩闻言,眉头紧锁,显然是对长孙无忌所献之策感到十分的不喜,但他却并未主动打断长孙无忌,而是点头示意让他继续往下说。
长孙无忌偷偷的在暗中观察了一下刘辩的表情变化,见刘辩面露不悦之色,于是心下了然,继而道出了下策:“迎奉天子,而后请天子主动行禅让之事。”
刘辩闻言,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在众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似笑非笑的说道:“你们都听清楚了?辅机之意是说朕如今只是一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冒牌天子,而咱们大汉真正的天子此刻正在长安受难呢。”
长孙无忌闻言,忽觉心头一紧,被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向刘辩大礼参拜,出言解释道:“臣绝无此意,奈何世家歹毒,他们忌惮陛下的文治武功,故而不愿承认陛下的正统身份,臣不得已才只得出此下策,还望陛下能够多多体谅微臣的良苦用心呐。”
“这是做什么?”
刘辩挑了挑眉,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抬手虚扶道:“朕并无怪罪之意,辅机何故如此啊?快快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搞得朕好似一个毫无容人之量的暴君一般。”
刘辩说着,起身来到长孙无忌的面前,亲自将他给搀了起来,道:“只要是于国有利的谏言,朕便愿意虚心采纳,还望诸位爱卿能够多多各抒己见,朕绝无怪罪之理。”
这时杨修却是问出了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道:“若是当今天子不肯就范,陛下又当如何自处?”
这句话问的多少有点扎心了,杨修就差当众问刘辩您是否做得出手足相残的事情?
饶是心如铁石的刘辩亦被问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些事情做得说不得,杨修将见不得人的事情摆在台面上来讨论,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杨修的话再次令场面陷入了尴尬之中,李儒见状,连忙出面帮刘辩打圆场,道:“当今天子暗弱无能,而我主则富有雄才伟略,两相比较之下,高下立判,待长安天子与我主相见之后,定会知难而退,主动将皇位禅让于陛下,届时,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李儒这番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信,何况刘辩等人呢。
刘辩闻言,无奈的轻叹一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后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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