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只有现场激斗留下的惨烈画面,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剥皮谷被炸得整个坍塌了。
周围的地面,也好像被巨型炸弹肆虐过。
到处是深逾数丈的大坑。
“那位神明呢?那位上仙呢?为何没等我?”神农打趣道。
“好奇怪!”粟秋水仔细感应着周围的一切道,“杀魔好像只受了重伤,他居然在神明的手下逃走了!”
粟秋水还勉强能嗅到杀魔的气息。
并可根据这种气息,大致推断出当时的场景。
因为战斗结束得时间并不长。
至于邓世奇和妙行的气息。
她就感应不到了。
她和那两位大能的修为差距实在太大了。
“若杀魔重伤,是无法在上仙手上逃走的,”神农道,“除非,那位上仙也受了伤,他无法在短时间内除掉杀魔。
却可以对其进行追杀,杀魔最后,仍难逃那位上仙之手。”
粟秋水忍不住点头,对神农的话表示赞许。
随即她的脸上,蓦地现出一种很古怪的表情。
突然反手一掌,就将神农劈为了两半!
“嘿嘿!小子,上仙没时间对付你,老娘却有时间,”粟秋水狞笑着一把抓住了神农的魂体道,”只要将你的魂体交给上仙,上仙必定重重有赏桀桀”
粟秋水的笑声突兀的戛然而止,她身上猛地燃起了熊熊大火!
红色的火焰飞舞,将虚空烧得扭曲,将岩石煮得沸腾。
几乎是一眨眼,粟秋水的肉身就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了她的残魂拼命扭曲、挣扎,惨烈哀嚎。
在经过短暂的抗争之后,在灰飞烟灭之前,被五魅一口吞了下去!
临死前,粟秋水恐惧的眼神里,才发现了神农的分身。
这少年似乎早预料到她会偷袭似的。
每一个机会,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她毕竟还是大意了。
“你的话太多了,而且,你那飘忽不定的眼神也出卖了你,像你这样的大高手,实在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粟秋水临死前,总算听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利用粟秋水魂体能量的反哺,神农终于突破了神君级的境界壁垒。
一股浩荡之气,就仿佛一阵海啸和龙卷风般席卷了他的全身。
斋字诀洒落神圣光雨,助他被劈开的肉身,很快就复原如初了!
“粟秋水不小心,我们一定会小心的!”
“你有一道分身,而我们却有三个人!”
“身负异火是很威风,我们虽无真水,却有御火法宝!”
随着三道声音响起。
从三个方向,分别凝出三道身影。
一位红袍中年人身材高大,手擎一块上面缭绕着火焰状符纹的石碑。
无论是这中年人的样子,还是石碑,神农都再熟悉不过了。
江东流长得,就与红袍中年人十分神似,那石碑更是一模一样。
如果神农没记错的话,那法宝叫做圣火碑。
红袍中年人,很可能就是江东流的父亲,圣火堂的堂主。
“你就是江东流的父亲吧?”神农看着红袍中年人问道,“你儿子死在我手,我感到很抱歉,但你不该来的!”
“正是圣火堂堂主江万里!”红袍中年人道,“可我已经来了,而且非来不可!”
“江东流身负异火都死了,你的境界虽比他高,战力却未必比他强,何必要来自取其辱?你报不了仇的!”一个刚入神君的少年,竟对一名天人级大能,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话。
怎么看着都很奇怪。
“我自己的确没有能力杀死你,但我们三个加在一起,死的一定是你!”江万里笃定道,“而且,我来的目的,也并非只为东流而来。”
“莫非你也投靠了那个所谓的上仙?异域的强者?”神农略感诧异道。
域外强者的事,拓跋未央一点儿都没和他提及过。
说明那强者,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降临的。
“我们不过是受了神明的委托,”江万里道,“能为神明做事,是我们的荣幸!”
“江堂主,你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小辈如此墨迹吧?”东面一个身材矮小,胡子却长到拖地的绿袍老者道,“你这么做,实在辱没了咱们归墟高手的威名。”
“嘿嘿!天人级高手,也不应这般冷酷无情的!”西南方向一个驼背高颧骨的银髯老者冷笑道,“面对自己的杀子仇人,居然还能淡定自若,侃侃而谈!”
“长髯叟、南极翁!”江万里断喝道,“你们少在那里冷言冷语!你们和粟秋水同为归墟五老,听说曾一个头磕在地上,义结金兰。
而你们的好妹子死了,也不见你们愤怒悲伤,急于给她报仇呀!”
神农心下恍然,这三位虽都是来杀他的,可看起来并不团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