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而过。
三月之后,新的逍遥王府修建完成。虽然没有以前的宏伟华丽,但是相较于寄人篱下,王府的人更喜欢拥有自己的房子。
就在王府建成不到一个月,萧御辰就迫不及待领着手底下的几个人马不停蹄的搬到新的住宅。
皇帝为了维持自己的颜面,特地从地方护城军中调来几十人充当王府的侍卫。并且还破天荒的让内务院增加王府的用度以及例银。
同时还让大内总管在库房内找出来许多成年之物赏赐到王府,说是给王府的压惊之礼。
那些东西大多都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东西。
但是萧御辰不敢不接,不仅如此,接受之时还得表现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之状。并且还得朝着皇宫方向行三跪九叩之礼,以表示对皇恩浩荡臣服之心。
搬进新的王府,日子还是如平常那般。该吃吃该喝喝,没事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在狭小的王府里几个人打打闹闹。捉迷藏,斗蛐蛐,凡是纨绔子弟所拥有的行为,萧御辰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郑林熙以为这些表现都是平常之事。只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内心深处似乎已经将她排斥在外。最为明显的就是萧御辰不在和她说悄悄的亲密话,或者不再让她触碰自己所有的东西。更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抱着她抛高高……
不是她神经大条,没有感觉。而是有一天她问为何疏远了!萧御辰说是因为俩人的年纪日渐长大,再像以前那样,实在不成体统。还有一个理由就是王府内进来那么多的陌生人,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言论传出去,于他,于她都不好。
那天萧御辰说得很是平静,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就这样,郑林熙相信了。也就没有再怀疑。她相信,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他们一同走过了,不会因为那日自己无心之言就将这一年的同甘共苦之情给埋没的。
因为不会整日对钱财担忧,日子过得平淡如水。郑林熙放松了对世间一切算计人心已经尔虞我诈还有最信任之人的不信任,这后来的日子,萧御辰将她手里的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手里处理。
当然无事一身轻的郑林熙巴不得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于是便在王府里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出王府玩玩乐乐,逛街买买买。
就在萧御辰搬到新府邸。皇宫一隅,破败的宫墙坍塌一地。四周杂草丛生,稀稀拉拉的秋叶落在院子里,更加使得这处院落荒凉破败。
谁也想不到这繁华似锦的皇宫里竟然也有如此落寞凄凉的地方。
“娘娘,水来了!”
一声娇弱蚊蝇的声音从破旧的宫殿传来。
屋内一个狰狞可怕,满脸疤痕,两鬓斑白的女人端着一个破烂的土碗半蹲在一张破旧不堪的床沿边。这个女人就像一个鬼魅般,全身上下枯瘦如柴。而床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同样满脸伤痕的女人,不过不同的是这个女人眼睛看不见,身体也动弹不得,口里也说不出话来!
一床肮脏不堪的被子盖住了她那具残缺不全的身体,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看着悲惨的女人在那掩盖的躯体是多么的触目惊心。
这人是谁?而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又是谁与她究竟有多少的深仇大恨将她折磨得如此悲惨?
女人将手里的碗放在床沿边的木凳子上,一手将床上的女人扶起来然后将碗小心翼翼的放到嘴唇边。床上的女人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仿佛这是什么人间美味似得。
“娘娘,您现在饿了吗?奴婢去给您做饭。”
床上的女人点点头,都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女人躺在床上,一滴眼泪从已经结痂的眼睛流了出来。她心里的苦,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也无法分担的。而婢女的一句又一句娘娘,无疑是对她这一生的讽刺与嘲讽。
可是她口不能言,手也没有,连脚。除了耳朵还能听到外,神智还清晰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