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皇帝萧正北下了早朝,天气日渐寒冷,就懒怠出门,让人将御膳送往自己的寝宫。
用过膳,躺倒在龙榻上小憩,刚躺下,侧目就看见自己的配剑——比莫,这把剑是他当年作为太子先皇赐给他的。于是便想到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太子。虽然时间过去不过两三个月,这个儿子也确实让他厌恶。但()是怎么说也是当朝太子,是他当初挑选的储君。
于是起身就让刘银准备到东宫看望太子,他也想看看这么些天萧御粟到底都在干嘛?虽然他知道,但是没有亲眼看见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东圣国太子居所,并没有在宫里,而是设在宫外。至于为何,据说先皇就是这么立下的规矩,也无从得知,再加上当初萧正北立萧御粟为太子本就有些不得已,所以这太子住哪儿,他还真不关心。住在宫外可能更好,免得眼不见心不烦。
这人到中年,就容易发福。就拿萧正北来说,原来矫健的身材也不知不觉臃肿起来,肚子上都出现了罗汉肚,还好的是他那张颇有颜值的脸经过岁月的消磨没有减掉半分,反而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太子府的萧御粟这一个月都在酒色中度过,如果不是皇后时常派人来督促,恐怕他巴不得天天都待在房里寻欢作乐了。可纵使如此,连日来因为精气耗损,使得萧御粟感觉有些力不可支,浑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终于觉得自己适可而止后,便离开了宣化殿回到寝宫,也没有叫任何人服侍。
正在口干舌燥,不知道所以时,竟然破天荒的让侍从给他拿来书看起来。但刚看没几页,就听下人来报,皇帝来了。吓得他赶紧让人给他备衣冠,出门迎接。
萧正北在大殿中坐了一会儿,正准备发怒,就看见萧御粟慌慌张张的进来。看见他已经坐在正位上,慌忙的行礼,“不知父父……皇驾临,儿……儿臣有……有失远迎,望父皇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你现在是一国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有罪?连寡人来了都得等着你……”,其实也没有多大一会儿,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儿臣惶恐,实在……是不知……”
萧御粟本身就十分怕萧正北,被他几句话震慑,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并且冷汗直流。
萧正北一看这儿子,禁足俩月倒瘦了不少。可是仔细一看脸色发白,还冒虚汗,大大的黑眼圈现实出这人最近的日子似乎有些纵欲过度了?看着精神非常的不济?
见他恐惧不已,萧正北说道,“行了,寡人今天不过是顺便看看你,也没有什么?何必这么害怕?叫你抄的《泰源政要》可完成了?理解其中之意了?……”
“回父皇,抄写已经完成,只是有些还不大明白,不过经过先生指点也知晓一二……”
“嗯,如此甚好。千万别辜负了寡人与你母亲对你的期望才是……”
“是……是”
……
萧正北见他跪在地上摇摇欲坠的样子便让人将他扶起来道,“学业固然重要,但是身体还是要紧的。回头让宫里的太医给瞧瞧,可别累出什么毛病来……”,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萧御粟颤颤巍巍站起来,一个没注意,差点栽倒在地。
萧正北一走,萧御粟就仿佛如临大赦般瘫倒在地,这一倒,自此就没在起来过。
当天夜里,皇宫里当值的,以及回府的太医全都被派往东宫。皇后更是顾不得天寒地冻,整宿留在太子府!
看着儿子脸色惨白,皇后魏芙贞怎么也想不到五天前还精神振振的萧御粟就病倒了。
在听到太医的诊断后犹如晴天霹雳,询问跟着太子的下人,才知道事情不简单。这是有人蓄意谋害!
让下人找一直侍寝的周美人,不料周美人所住的寝殿走水,周美人不幸被大火烧死了!
这是巧合吗?绝对不是,聪明如她,于是下令一定要见到周美人的尸首。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周美人确实被大火烧死了!
皇后知道这次被人阴了。可是现在除了死无对证外,萧御粟的病情确实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东南王府!
黎明前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一阵寒风吹来,竟然将一片片的雪花散落在这万物之上。
“姑娘,东宫传来消息,说昨天太子被皇帝惩罚,因惊惧卧病不起。子时所有宫里的太医都被召集到太子府上,据说已回天乏术!”
冬梅拿着一个黑色的披风为郑林熙披上。
郑林熙站在廊上,看着无边的苍穹,这一夜她可没睡,一直都在等太子府上的消息传来。“周丽云怎么样了,处理了吗?”
“已经处理了,她现在已经永远闭嘴了!”冬梅说道。
“下雪了!这雪看来下得很是时候呀!我记得六年前,那也是一个大雪的天气,外面好冷,比今天还冷。那天我在雪地里醒来,浑身被冻得僵硬无比……可是很奇怪的是,我竟然活过来了……”
想起六年前,仿佛就在昨天。没有钱,没有衣穿,连口饱饭也吃不上,走到哪里就像一条流浪的狗,人人嫌弃人人喊打。过街老鼠,也不过如此。
雪越下越大,从最开始的雪粒到后来如鹅毛大雪……郑林熙披着披风缓步走到廊下,伸手将飘落下来的雪花接在手里……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现在已经报了!
突然郑林熙将手抖了抖,回身就进了屋子。来到书房让冬梅给她研墨,提笔写下一封信。随后封好让绿柳用乌麻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