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体完全的靠在他的怀抱里,闭上眼,眼泪如同流星般飞速的坠落下来!
裴天阳将她扳过来,让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静静的抱着她,良久,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眼底无声的剥落着一层层深切的,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痛苦。
“走吧,你一直在这里呆着,会影响叔叔和阿姨休息的,”裴天阳不忍她过度悲伤,让她哭了一会,开始调皮的哄劝。
初夏虽然不舍得离开,可她不能一直让裴天阳这样陪着自己,她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路下了山。
上了车,初夏更安静了,安静的让人觉得她就像一只易碎的玻璃娃娃,安静的让人心疼,让人不安。
夜深了,万物都静了下去,只剩下城市的霓虹不知疲倦的闪烁着……
裴天阳在不知暗暗打量了她之后,在车子经过一片宽阔的广场时,倏的停了下来。
她看着他,目光里全是不解,他指了指不远处,“我陪完你了,现在该我陪我走走了。”
初夏没有动,裴天阳直接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并解下她的安全带,将她拉出车子,“你这女人就是没良心,对我是只求回报,不求付出。”
他说的没错,自从遇到她,她就开始欠他的,现在欠了多少,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心里不痛快不是吗?我有办法帮你发泄,”裴天阳拉着她来到车后边,打开后备箱,翻了翻,拿出一瓶喷漆,铛铛作响地晃了晃,轻轻地弯起嘴角,露出一抹恶作剧似的笑容,“来吧,有什么不高兴的,写出来。”
初夏被他拉到一片空地上,然后就见他弯着腰,朝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就喷画了起来――
“别这样,会被警察抓的,”初夏看着他弄脏的地面,又看看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经过的人行人,紧张的赶紧制止他。
裴天阳诡诘一笑,继续用喷漆在地上胡作非为,而这次他画了一幅画,圆圆的脸,粗粗的眉毛,瞪起来很凶的眼睛,最后还不忘加上张大的嘴巴,似乎在咆哮。
挪了挪,他在那张滑稽的脸旁边喷了几个大字――超极坏蛋,路东骁!
看着自己的杰作,裴天阳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将喷漆塞给初夏,“这是东升员工休闲的娱乐广场,明天全东升的人都能看到他们大BOSS的巨照,想想他会是什么反应?”
听他这么一说,初夏才看向对面,果然是如此,她有些后悔,就要去涂抹掉,却被裴天阳制止,“你怕什么?那种混蛋只是被这样整一下,已经很便宜他了,赶紧的,你也发泄发泄。”
初夏看着地上被裴天阳画的滑稽又可笑的脸,终还是破冰的笑了一下,大概是受了裴天阳的渲染,她四下瞄了瞄,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后,也弯下腰,在那张脸上又左右撇了两笔,一对八字胡让整个画脸,更加逗逼。
这下,裴天阳已经大笑出声,对着初夏真竖大拇指:“点睛之笔!”
初夏受到了鼓舞,又在那脸颊的两侧,各写了一个字,分别是:淫和贼。
“太绝了!初夏你太有才了!”
玩闹让初夏暂时忘却了烦恼,她玩的更欢快起来,裴天阳看着她,就那样引导着她,两个人一边笑一边闹,最后‘路东骁’的脸,被涂的一片狼藉,最后根本看不出什么了。
两个人折腾了半天,累的腰都酸了,直起身,看着两人的手都被红色喷漆染得好像流了血,再看看一地的恶作剧,抬起头看着对方,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他们正笑着,一声怒斥忽然从广场另一头传来,抬头一看,是穿着灰色制服的管理员正边喊边痛心疾首的往这边跑。
“快跑!”握住她的手,裴天阳一边忍住笑,一边带着她飞快的往停在广场外边的车子跑去。
初夏边跑边回头看,管理员挥舞着黑色的棍子,气急败坏的高声咒骂着。她扫了一眼地上的喷画,笑了笑,握紧裴天阳的手,只顾跟着他没命的往前跑,风声刺耳,她却觉得很快乐,快乐的像要飞起来一样。
飞速的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在管理员逮住他们之前,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的混入了滚滚的车流中。
快乐的气氛被带到车里,初夏嘴角还带着笑,只是粗喘的厉害,看到裴天车豪华跑车上,被自己的脏手弄的到处是印子,担忧的说,“坏了,把你的车都弄脏了,怎么办?”
裴天阳呶了下嘴,“好办,把你赔给你。”
初夏把脸别向一边,对他的不正经,再次抗议。
他微微一笑,在心底说,如果能让你快乐,别说是弄脏了车,就是把车给废了,我也心甘情愿。
曾经她说为了路东骁,心甘情愿,而她不知道,在这个世上,他也是愿意为她心甘情愿的那个。
“好了,没事的,大不了我回去把整辆车都喷成红色的,”裴天阳不想她的欢乐,因为自己的玩笑再吓回去。
“奢侈!”初夏哼了一声,依着车窗看着外面快速闪过的风景。
不过,她也会不时的偷看几眼裴天阳,说实话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不正经,但内心却很真诚,尤其是对她。
她知道有些话他不是只说说,只是她给不了他承诺,便不想让他存有希望。
“看上我了?”她的偷窥终还是被裴天阳抓个正着,他一下子向她凑过来,唇几乎擦到她的脸。
初夏连忙伸手去挡,结果沾着油漆的手,在他的俊脸上印上了她的五指印!
看着他可爱的样子,初夏噗嗤的笑了出来,虽然刚才在广场上,她也笑了,可是那笑总是带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可现在她笑的真的发自内心。
裴天阳摸了把自己的脸,“好啊,小夏夏,你竟然给我盖章,现在我也要给你盖!”
他停下,与她闹成一团!
此刻,另一条街,一辆黑色的车子犹如黑色的蛟龙均匀前行。
秦湛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男人,摇了摇头,“虽然应酬时少不了酒,可是也没有你这个喝法啊,说实话,你那种喝法,就好像失恋的人买醉似的。”
路东骁揉了下胀痛的头,烦躁的对着驾驶座踢了一脚,“停车!”
“干嘛,你要吐吗?要吐到下面去吐,”秦湛吓的不行,连忙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路东骁下车,可手有些不听使唤,开了几次,才艰难的拉开车门,步履踉跄的走下去,可是他并没有吐,而是一步一摇晃的往灯火通明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精品店走去。
秦湛不知他要干嘛,降下窗,冲着他嚷,“你要去哪了?”
路东骁没搭理他,秦湛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恼火的对着方向盘砸了下去,“姓路的,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这辈子才会被你这样折磨。”
他气归气,但还是下了车,只是刚沿着路东骁离开的方向没走几步,便看到那人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只是此刻,他的腋下似乎多了个什么。
秦湛眯起眼睛,使劲的分辨着,当他终于看清时,顿时惊得长吸了一口气――
路东骁,如同雷霆般的男人,堂堂东升总裁,竟然拿着一只巨大的泰迪熊!
这人,不会喝坏脑子了吧?
秦湛正想嘲笑,耳边蓦地闪过熟悉的一句话――你去年答应过要送给我一只超大的泰迪熊。
他瞬间什么都懂了!
“这么大个,不会是想用一只玩具熊代替那个女人给你暖被窝吧?”路东骁回来的时候,秦湛忍不住戏谑。
路东骁看了他一眼,把大熊丢到车里,指了指秦湛,“走开,我来!”
秦湛立即握紧车钥匙,“你想去哪,我送你就是了,你喝成这样开车,你不怕去警局喝茶,我还担心有人会因你遭殃呢。”
秦湛把他塞到车里,启动了车子,路东骁慢慢的闭上眼,身子也懒懒地将身子倾倒,整个人都枕在了大泰迪熊上,软软的,暖暖的感觉,还真的与某个人很像,很像。
想到这个,路东骁的唇角浮起一抹浅笑――
“到了!”车子停在初夏家的小巷口时,秦湛提醒后面不知是不是睡着的人。
路东骁睁开眼睛,看了外面几秒,眉头皱起,“你来这里干什么?回去!”
秦湛撇了撇嘴,“行了,别装了,想送礼物就送去!”
路东骁,“……”
“买卖不在仁义在,做不成情人,还能继续做朋友,反正你都买了,送去吧!”秦湛又开始呱啦。
“吵死了!”伴着路东骁烦躁的一声低吼,他开门下车,还不忘拽过那只大熊,踉跄的往前走。
秦湛看着他随时要摔倒的样子,赶紧跟过去扶住,路东骁却把他一把推开,“滚!”
好心被当驴肝肺,秦湛愤愤的松手,路东骁走了几步,回头看向秦湛,手指不稳的指着他,舌头打结的警告,“今晚的事,就给我当没看到。”
秦湛摇了摇头,看着他离扇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虽然他并不看好这个男人和初夏,但此刻,他还是想替他们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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