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洛松花即将睡去之际,听到敲车窗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看见了去而复返的李燚。
洛松花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心想怎么这人又回来了?是有东西遗落在了自己车里,还是想想不是滋味,回来索取报酬的。
洛松花虽这样想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她自觉的拢了拢早已被弄得乱糟糟的头发,希望自己看上去得体些,却完全忽略了顶着一张花掉的油彩脸的她,根本做不到。
而且那乱七八糟的头发,此刻又因为静电作用,已是乱到了恐怖的程度。
毫无自觉又没有镜子以自鉴的洛松花摇下了车窗,还对着车窗外的李燚现出一个标准的,露出八颗齿的笑容。
恩公您找我?
洛松花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着,同时朝李燚抛了个媚眼儿。
李燚几乎要把持不住了,不过不是把持不住要抓胸而是撕脸。
你不能睡车里。
强压住心头怒火的李燚冷冷的对洛松花说,眼睛则看向旁边的空气,仿佛洛松花在空气里。
为什么。
洛松花见李燚这个样子也收起了调侃做作,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洛松花就是这么一个人,别人怎样对她,她便怎样对人。
你打她,她明知道打不过你,还是会时不时的挑衅回来。
你轻贱她,她便现出更为自轻自贱的样子,却在关键时刻狠狠的践踏你的尊严。
你算计她,她便绞尽脑汁出其不意的,给你摆一道。
你对她好,若是有需要,她会以死相报。
见洛松花恢复了正常,李燚便讲原因给她听。
说车内很危险,绝不能在里面睡觉。这一宿若是不开暖风能冻死,若是开了暖风能熏死。
洛松花看着李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口中说着“死,死”的,觉得自己已经是李燚眼中的一具尸体了,不免气结。
又想到在江面的那晚,李燚也如现在这般,一本正经的分析:寻短不一定只有跳河一种方式,这里这样冷你或许选择把自己冻死,或许选择将自己烧死。更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你每次都咒我死?我得罪过你吗?
洛松花并不生气,只是对李燚两次提到死亡表示不解。
李燚的想法再次与洛松花相左,他的着眼点在每次上。
他惊讶的看着洛松花询问。
每次?我们见过吗?
洛松花不想李燚发现一个月前在松花江上,那个设计了他并将他甩包的人就是自己。
急忙说:没有,我口误。
李燚对于洛松花的匆忙回答倒是生了疑心。
不过他认真的,再认真的在脑海中搜寻着,确实没有关于洛松花这张“毁容脸”的任何记忆。
于是也不再纠缠这个字眼了,开始力劝洛松花回家。
洛松花却固执的摇头,说她是真的不想回住处。
洛松花说这话时眼睛里带了楚楚可怜的乞求神色,看到李燚心软。
无奈的李燚询问洛松花想怎样?
洛松花便问李燚带身份证了吗,自己的忘在住所里,想借用他的去宾馆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