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抬眸看向他，“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顾妄川执拗的摇头，沉着的眼眸中，蕴藏着无边的爱意，恨不得在下一秒，全部释放出来：“一点也没喝醉，你听我继续说。”

苏淼没作声，任由他继续说：“我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你，只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还有这里，对感情比较迟钝，一直没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

“失去了才知道真心，才会后悔，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

顾妄川也不管苏淼有没有接话，继续絮絮叨叨：“还有，我的喜欢都不是一时兴起的，好久好久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也发誓，要好好保护你，可还是，伤害了你，对不起，渺渺，真的对不起。”

顾妄川说着说着，哇哇大哭。

他喝多了，喝醉了，情绪失控了。

苏淼看着抱着酒瓶大哭的男人，心情复杂。

那会儿，她也是这样抱着酒瓶大哭的吧……

“行了，你别喝了。”苏淼抽出酒瓶，明明是想让自己喝酒冷静一下的，也不知道为何，就变成了顾妄川吐露不知道真假心声的场所，更过分的是，他一边喝一边说，说完了，还要哭。

她手足无措着：“要是让别人知道高高在上的顾总，居然是个哭包，看谁以后敢跟你合作。”

顾妄川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合作就不合作，淼淼，我太累了，真的好累。”

苏淼抿着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顾妄川却用力抱着。

手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处，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

铿锵有力，一下下，似乎在她的手掌中要烙下什么。

交握的地方烫热得很，她不禁被惹得一阵慌乱，“你别闹了。”

“我没闹。”顾妄川迷醉的眼中出现一抹认真，“淼淼，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这里，一度是为你而跳动的。”

“没有你之前，我以为婚姻不是必需品，所以我无视自己的感情，无视那段婚姻，可是你的一次次要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很难过，才意识到，原来你对我来说是这么的重要，我不能没有你，可你还是狠心的消失了，我知道，都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消失的，在接受了你死亡的那一刻，我似乎下定了决心。”

苏淼声音莫名喑哑，多了几乎不可闻的颤抖：“什么决心？”

“死……”顾妄川缓缓说道。

“我想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等生母的事情解决了，我就不用好好活了，我可以喝酒，抽烟，等哪天我的肺，我的胃，抗议了，不行了，我就不治疗，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去陪你了。”

“那时候别人会说，那个顾妄川，他死了，死于疾病，而不是自杀。”

“淼淼，原谅我还是兼顾着自己的面子，不敢自杀，只敢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快点下去陪你。”

“疯子……”苏淼眉头皱起，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你怎么能有那样的想法！”

“你要是这样做，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苏淼想起冷清秋。

她为了全心全意爱着顾妄川，一辈子都没生孩子，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

要是顾妄川真的有什么事情，她一定会很伤心。

“我知道，这种想法会对不起他们，所以我更不敢自杀，想着用最自然的方法折磨自己，淼淼，还好你回来了，我不用死了，也不用跟你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