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在殿外张望着,昭仁帝远远见到他,立时爬前几步狂叫:“皇伯父救朕,大统领他要谋逆弑君,犯上作乱啊!”
“皇上别动,再动休怪臣就对您不客气了。”苏大统领的长剑亦步亦趋,正正指在昭仁帝的胸前,不足半寸之距。
昭仁帝一声凄冽的呼救声,和苏大统领的无情之举,让永王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将长刀扔给随从,拍拍双手,脚步松快,只带着两名贴身侍卫,意气风发的向殿内走去。
永王看着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昭仁帝,蹲下身子,邪恶一笑,“陛下啊!恕老臣无能,不能护您母子平安了,您们还是尽早下去,陪您那死鬼父皇吧!”
昭仁帝抬起绝望的眼眸,咬牙狠声,“皇伯父,原来是你要谋逆篡位,犯上弑君。朕朕,朕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永王放肆的大笑着,“你个黄口小儿,从小到大就一直龟缩在这皇宫里,见过几滴血,杀过几个人呢?你就算是做了鬼,也是个胆小鬼。”
昭仁帝咬牙盯着他。
永王继续得意:“等本王先送你一程,再去送你母后,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在地下团聚了。”
说完,他起身对大统领一使眼色,便别过了身去。
永王转身的瞬间,眼角瞥见大统领眼露杀机,挥起长剑……
他眼含得意,筹著满志的在等着那利刃刺入血肉之声,更在等着昭仁帝的临死呻吟之声。
然后,便是刀刺裂帛之声,伴随着两声惨烈的嚎叫,有重物轰然倒地。
不对啊!怎么是两声惨叫呢?
永王快速转过身去,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一把冰凉的利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利刃紧贴着肌肤,寒气由脚底升起,冰凉刺骨,他当即就打了个寒颤。
永王的两个随从,已然被殿中侍卫挥刀斩杀,估计临死前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去见的阎王爷。
永王:“……”
他还来不及给出反应,昭仁帝的那张绝世俊脸,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永王:“?!”
一息的惊诧过后,他方能开口说话,“你你,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本王?”
昭仁帝没有理他,而是退后两步站好,腾的伸开双手,甩开宽大的袖口,仰头而望,眼色凛凛。
一代帝王的霸气,随着他的双手伸开之时,便展露无余,君威漫漫。
立时,就有两名小太监恭谨上前,为其整理衣冠,捋直那方才被坐皱的衣角后,才肃穆退下。
大统领的长剑,仍然紧紧贴在永王的大动脉处,他连稍微动一下都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瞬间变得霸气侧漏的昭仁帝。
他的瞳孔越睁越大,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欲作垂死挣扎。
“小皇帝,你就是杀了本王也没有用的,守城军已经将皇宫团团围住,而城外十万大军也是本王的人,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啊!”
裂帛削肉之声,清晰可闻。
伴随着永王的一声惨烈嚎叫,他立时双膝跪地,有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白玉石地板。
此前,昭仁帝整理好衣冠后,二话不说,随手接过身侧侍卫的长刀,先是一招白鹤亮翅,再抬手一个平扫,长刀依次划过永王的左右膝盖。
随后,他将长刀扔给侍卫,拍着双手悠悠道:“见了朕,还敢站着说话,朕没卸掉你的双腿,也是仁慈。还有,你的废话都说了十多年了,朕早就听得厌烦了,若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就割下你的舌头,扔去~喂野狗。”
永王双腿膝盖上的韧带被割断,巨痛钻心,刚想要嚎叫两声,耳听到昭仁帝的金口玉言,便死死咬住了嘴唇。
看昭仁帝的狠绝之色,定言出必行,说割他的舌头,是决计不会割到嘴巴上去的。
所以,即管痛得满头大汗,全身颤抖,永王也不敢发出一丝丝的呻吟之声。
不只是他,此刻满大殿的人,皆没有人敢喘半口大气。
往昔那个只知逗鸟玩乐,不理政事,懦弱胆怯的小皇帝,在眨眼之间,便变成了个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狠辣帝王。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谁人不惊,谁人不惧。
昭仁帝坐回到龙椅上,淡淡的,“来人呀,将这乱臣贼子拖到揽月阁上去,让他亲眼看看,朕和堂兄是如何拔乱反正,清剿犯上作乱之人的。”
大统领由永王怀中摸出一令牌后,厉声道:“来人,拖走。”
永王被拖走的途中,耳中只回荡着昭仁帝的声音。
“朕和堂兄,堂兄,堂兄……”
果然,一切都是豫郡王的主意,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儿子没有说错?
但可惜,此刻才知道真相,为时已晚,只怪自己从前被猪油蒙了心,才留他至今啊。
即使如此,他仍然不死心,还抱着最后的幻想。
毕竟,帝都守城军是自己的人,他们皆装备精良,有强弩在手,定会战无不胜。
毕竟,城外还集结了十万良城军,若世子在城内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杀进城来,踏平皇城……
永王被人一路拖拽着,上了揽月阁的最高一层。
途中,是他双腿上流下的鲜血,被一路拖拽过的痕迹。
即使如此,他仍然咬牙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