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年。”
“五年啊!”简东臣气得嚷嚷起来,“这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一点线索都没有,你说他要到哪儿去找呢?”
“永王府有线索。”
“永王府”三字一出,高暄和简东臣都闭了口,警惕的看着花盛。
下一刻,高暄转身就走,简东臣尾随其后,气愤异常,“大人,怎么办?看来这家伙是讹上东君了。”
高暄头也不回,“只是讹上这么简单吗?”
“难道~不是吗?”
高暄呼吸加重,“那个神秘人才是重点,好吗?”
“也是哈!唉!谁叫咱家东君推勾断狱之能美名远扬呢!”
“只是仅仅如此吗?”
“难道~不是吗?”
“唉!算了!对牛弹琴。”高暄加快脚步,简东臣想想追上他求证,“大人是不想东君去趟这趟浑水吗?”
“废话,东君是我临天府衙的宝贝,那个神秘人身份不明,动机不纯,本官是绝不可能让东君以身涉险的。若稍有不慎,老夫要如何向安北候交差呢。”
“对的嘛!”简东臣一拍大腿,“那永王府是什么地方?那老永王又是什么人?听说他不问世事,只日日修仙问道,却是今上最敬重信赖之人。若非必要,咱们最好离他远远的,别惹麻烦上身。”
高暄懒得解释了,“行行,别提了,反正这会子东君已经忘记花盛所请之事了。”
简东臣:“可是……”
高暄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盯着简东臣,“那你去搞定小八。”
“我吗?”简东臣支支吾吾,“小八跟着东君之始,便同我姑父起过誓,他就是东君的眼,东君的耳,凡事都必会如实告之主子,绝不蒙骗主子。所以,小八是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的。”
“都是一根筋,不告诉东君,不让他去做无谓之事,身涉险境,这叫善意的谎言,善意的欺骗,都是为他好,懂吗?你去给小八讲,务必说动他。”高暄端着官腔官威摆官架子,
耐何这官威对简东臣无用,他苦着脸,“反正属下不敢,别说小八不会同意,要是被我姑父知道,他会打断我的腿的。要不,大人您还是亲自去同小八讲吧。”
“没出息。”高暄气得拂袖,“你就那么怕小八,怕你姑父吗?”
“大人不怕吗?那大人不如直接写封信送到北境,将此事告之姑父,请他来信阻止东君,不更好吗?”
高暄:“……”
高暄:“安北候奉皇命镇守北境,时常宵衣旰食,夤夜点将,这点微末小事,本官还是不去打扰他为好。”
叹了口气后,“本官还是自行处理吧!”
简东臣暗笑,“大人辛苦了,属下就等着大人的好消息咯。”
高暄瞪了简东臣一眼,转身愁眉苦脸的回去了。
简东臣对着高暄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小跑到了东君歇息的厢房处,还没喘口气呢,就到处找小十。
小十慢悠悠由门后转了出来,只静静看着简东臣,后者像猴子一样蹿到他身前,伸手,“东君的荷包呢?”
小十往旁边挪了几步,还是闷声不语。
“你躲什么,过来,”简东臣又蹿上去动手动脚,“荷包呢?别躲了,是东君说的,他叫我找你拿银两使,还说随便我拿多少,对吧?东君。”
东君正在吃果脯,随手就扔了一个给简东臣,“我何时说过了?”
“你说过,就刚刚,不信你问小八,可不许赖账。”简东臣想着小八的旦旦誓言,笃定他不会撒谎,便安心等待他的佐证之词。”
东君视线移向小八,“有吗?”
“有吗?小八不记得了。”
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激坏了简东臣,他刚想发火,忽然想起高暄说的话,又莫名开心起来,对小八挤挤眼,“我还以为,你会一根筋的什么都如实告诉东君呢!这样好,对东君不利之事,咱皆略过不提。”
“表哥,我问你啊!如果你要去一大户人家的府上查案子,该如何进去呢?”东君嚼着果脯问。
“这简单,若是这大户人家确有涉案的嫌疑,那便请了盖有府尹大印的文书,大摇大摆的上门去询问也可,搜查也行。”
“哦!那若是这大户人家没有丝毫的涉案嫌疑呢?又该如何办?”
“这就不好办了,那文书不是轻易相取的,就只能暗地里查……”简东臣警惕的看着东君,“你问这个干嘛?你想干嘛?”
东君又扔了一个果脯给他,“我在想,要怎么样进永王府去呢?”
“你你……你你!”简东臣的手指依次指向那主仆二人,义愤填膺,“小八,你好矣!何时变得如此是非不分,亲疏不明了呢?我可是和你主子从小一块长大的亲表哥,如今竟还不如一个外人之事重要了吗?”
“无论亲疏远近,那都得要看是什么事?得分轻重缓急,是非曲直。”小八嘟嘴表达自身处事原则。
“你过来,本捕头要好好同你说道说道,什么叫轻重缓急,是非曲直。”简东臣真急了,伸手抓住了小八。
下一刻,他放开小八,捋捋后者被抓皱的衣衫,正色道:“高大人说了,指使花盛找东君那个神秘人,身份来历皆不明,其行可疑,其心可诛,咱绝不能让东君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