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瞥了杨戢一眼,他出自上林书院,自是对书院了如指掌,当下幽幽道:“上林书院以礼、琴、书、剑、棋、画六艺闻名江湖,天下称之书院六艺,除夏掌门之外,其下尚有六部,分授六艺,大先生‘礼贤下士’李思贤,二先生‘琴中聆韵’秦韵,三先生‘书中寻玉’舒寻玉,四先生‘剑由心生’相由生,五先生‘棋中生劫’齐杰,六先生‘画中留白’墨留白。夏小姐年芳二十,不仅通晓礼、琴、棋、画前四艺,便是书、剑两艺,也是门中佼佼者。更是触类旁通,兵法韬略也是一样不差。”
杨戢听得莫名其妙,心想:“既然是六艺,怎地又分前四艺和后二艺,难道这其间还有什么不同?”
想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赵淮咳嗽了一声道:“上林书院六艺,分作文、武二艺,礼、琴、棋、画乃为文艺,书、剑是为武艺,夏小姐身边的剑、鞘,便分别出自武文二宗。”
“剑鞘?”众人愕然。
说到剑鞘,阿猫终于回过神来,狠狠道:“公子之剑顾英,今年二十有五,长得土不啦叽的,方脸方眼方耳朵,就连说话也是方的。因其生得太过方正,天下人多不名之,而称‘公子之剑’顾方头。”
众人心头偷笑:“天下间哪会有这样的人,这阿猫定是又在乘机胡乱编排,打击情敌了。”
不少人却是暗暗心惊:“这阿猫究竟什么来头,剑、鞘二人,近年来声名鹤起,直追四大公子,怎地在其眼中竟是一文不值,难道他与二人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阿猫又道:“顾方头人虽长的不怎么样,剑法倒是不错,碧落十景,已有六景之能,其修炼的浩然正气,也到了第二层:‘学海无涯’,在江湖中,也算是有数的高手,若不是这两个贴身保镖,夏小姐一年还不被上门求亲的人烦死。若说天下间,剑法之尊,必是青丘三十绝技,可若说剑法之雅,则是上林书院的十景,天卷云舒,处处为景。”
李焱奇怪道:“听你说得这般清楚,难道与这顾方头交过手?”
众人心中也是疑惑,纷纷探过头来。
阿猫呵呵一笑,倒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道:“那个那个当年我初到扬州,听闻夏小姐生得”
“且住!”李焱连忙叫道。
“为什么?”
“定是你老兄意图偷窥,给顾方头撞上了。”
“哎!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吗?怎么能叫偷窥呢?我那是仰慕夏小姐才华,不过就在门口说了一句:美丽的小姐,值此良辰美景,今晚我们何不花前月下,弄玉**!我刚说完这一句,就见这顾方头好似吃了**一般,拔剑便向我杀了过来,当时我与他独斗八百回合,身中一百零八剑,吐了三斤血,呵呵,不过,他奶奶,这小子好似不死奇人,伤得比我还重,竟也不退。”
“咦?你这么厉害,胡说八道吧。”李焱诧异道。
人群中却有人问道:“后来呢?”
阿猫‘嘿’了一声,笑道:“说到后来,更不得了,顾方头虽似不死奇人,可惜,碰上了我这个真正的不死奇人,当时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这小子仍是不知好歹,正想解开禁忌,将这个顾方头送进十八层地狱,为天下仰慕夏小姐才华,情愿做裙下之臣,一亲芳泽之辈,打开一条康庄大道,哪知哎?”
“哪知什么?”众人正听得兴起,急忙出口相询。
阿猫叹道:“哪知便在此时,只听夏小姐幽幽道:公子盛情相邀之意,语冰心领,不过公子深更半夜,立于语冰闺房之外,又身怀唐门善字号无数名药,公子心性虽是光明,奈何语冰至今云英未嫁,尚有薄名,还望公子为语冰留些薄面,公子若是有意,三日后便是碧落之会,以公子才学,何须如此?”
众人心头暗笑:“请将不如激将,激将不如派遣女将,阿猫被夏小姐识破机关,只怕也不还意思再留了。”
杨戢却是暗暗心惊:“阿猫虽是说得虚构夸张,但夏小姐身为上林书院掌上明珠,身边定然高手无数,这阿猫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到夏小姐闺房之外,又能与’公子之剑’打个难舍难分,听其话中之意,显是还未尽全力,足见其武功修为之高。那夏小姐更是厉害,区区几句,不仅点破阿猫的行径作为,又为其留些颜面,前倨后恭,不卑不亢,从容退敌,智谋之高,可见一般。如此看来,这位夏小姐能名列四大公子,实是有些真才实学,自己先前倒真是小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