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正劝谭平喝酒,不知为何,眼中却是半点不怕,徐徐转过身来,转眼便到眼前,好似早料到天外会飞来横祸,有人会为她遮风挡雨。
杨戢眉头一皱,心中正自惊疑,忽听一声暴喝:“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害萱萱姑娘。”话音方落,却见那人猛地站起身来,竖指成掌,迎向文君集,赫然便是谭平。
“砰”一声巨响,两人硬拼一记,狂风涌动,周围空气,恍如水波,剧烈波动起来,整座木屋受不住如此距离,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响,好似随时都要四分五裂一般。
受其音波所动,桌上碗碟,更是叮叮当当,四下乱滚,美酒佳肴散落一地,立时沁得满屋酒香。
文君集被谭平一掌震退,脸色一变,大吃一惊道:“二师兄,你干什么?”
谭平却是眼神迷离,好似喝醉了酒一般,冷冷道:“你来作甚?”言辞森冷,杀气腾腾,好似随时都要将文君集碎尸万段。
文君集一愣,呆呆道:“二师兄,你你怎么了?我是君集啊”。
谭平好似醉意不浅,好半天才道:“君集,谁是君集啊?”话语呆滞无比,好似从不认识此人。
此时此刻,便是文君集也看出不对劲,正思解救之法,忽听一人大怒道:“贱婢,你究竟对我二师兄作了什么?”声若洪钟,东雷滚滚,不是别人,正是魏东雷到了。
萱萱见魏东雷骂得这般难听,脸色一沉,秀眉一蹙道:“堂堂神霄阁四雄,便是这等教养,专逞口舌之快,就不怕天下人齿冷吗。”她说话原本温温柔柔,酥麻入骨,这一声,却是言辞清朗,锋利如剑,掷地有声,凭地生出一股气势来。
魏东雷被其气势所摄,一时间,竟是答不上话来。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四师弟言辞无理,还请萱萱姑娘恕罪则个。”说话间,只见一人,施施然从远处步出,正是侯慕白。
萱萱妙目一转,看向侯慕白,笑道:“四雄果然是兄弟情深,上个‘怡红院’,还这般形影不离。”此番气势一掩,声音重又变得娇滴滴的,带着一种说不出得柔媚婉转。
侯慕白养气功力何等深厚,闻之也不禁心中砰然一动。定了定神,方才道:“大家师兄弟情逾骨肉,我素知二师弟贪杯,眼下碧落盛会召开在即,江湖人士齐聚扬州,我怕二师弟贪杯误事,所以来接,倒让萱萱姑娘见笑了。”
听的这话,便是杨戢也不由在心里暗暗佩服侯慕白的机制多变,可此时谭平已在萱萱手里,只怕没这么简单就能应付。
萱萱微微动了动身子,靠在背后的柱子上,笑道:“大爷说哪里话,二爷要走,我岂会勉强相留,只是”说到此处,却是一断,一双妙目转而看向众人,含笑相望。
众人见她二十四五岁年纪,容貌娇艳,下颔尖尖,肌肤如雪,衬着美目中噙着一泓水汪汪的媚光,更显出一种烟行媚态来,波光摇曳,似嗔似喜,让人心荡神移。
好一会儿,文君集方才呆呆道:“只是什么?”
萱萱笑道:“只是二爷方才说,要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此番誓言未完,又岂能离开呢。”她这话虽是说得平平淡淡,言笑嘤嘤,众人却听得毛骨悚然。
魏东雷怒道:“胡说八道,这种话,岂能当真,你快快放了我二师兄,否则”
“否则怎样?”萱萱忽然插口道。
魏东雷一愣,他本想说出几句狠话来,可此时投鼠忌器,一时倒真个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