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见他敦敦教导,好似老夫子喋喋不休,不由抿嘴叫了声:“杨夫子。”
杨戢听他1下叫自己名字,1下又杨兄,这下又变作杨夫子,颠3倒4,当真让人好生奇怪,忽地心中1动,想起那登徒子阿猫来,顿时脸色惨变,心道:“难道这夏小姐也像阿猫1般,有随便给人命名的奇怪爱好,想这1路跟随,还不知要生出多少奇怪名字?”念及于此,顿时大为皱眉道:“练武读书需得专心致志,致虚极,守静笃,万念1空,心情沉静,切忌胡思乱想。”
夏语冰听得杨夫子念念叨叨,咯咯笑道:“杨夫子说得有理,语冰受教了,只是这紫薇斗步太过繁琐,语冰1时之间,也记之不全,夫子可否再说上1遍。”她嘴上虽这般说,实则早将那紫薇斗步记了个大概,只觉那步伐虽是玄妙无比,却终是避敌之法,无克敌制胜法门,对敌之时,总不能1味逃跑吧。此刻只是1心逗弄杨夫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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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她会作此他想,紫薇斗步与8门遁甲本是1内1内,紫薇斗步避敌,8门遁甲制敌,两者相辅相成,缺1不可,此刻紫薇斗步少了8门遁甲的运气法门,登时显得华而不实,飘渺莫名。只是8门遁甲何等凶险,刚猛无铸,稍不注意,便是全身筋脉尽断,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杨戢谨记管窥天的敦敦教导,可不敢随意传授。
杨夫子不明所以,还只道她真个聪明好学,不耻下问,顿时精神1振,又将那紫薇斗步细细说来。
杨夫子低头讲了好半天,却听夏语冰没甚动静,抬头看去,却见她斜倚石壁,螓首低垂,早已睡熟过去。满头的青丝随风轻轻飘动,衬得那红扑扑的俏脸,越发明艳动人。
杨戢摇头1笑,心下暗自感慨:“想不到这短短几日之间,变故陡起,名动扬州的碧落公子竟落得这般下场,这1路艰辛,这大小姐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头?3师弟与韩师妹,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可曾落入敌手?还是与上林书院并肩作战?这场混战,也不知如何收场?”当即解下身上长衣,披在她身上,转头看向洞外大雨,想来1时3刻,敌人也找不到此处,略感放心,于洞口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夏语冰大病初愈,身体正是疲软之时,耳听杨戢絮絮叨叨,好似哼唱催眠曲1般,不知不觉便睡熟过去,迷迷糊糊中,似是有人在不断叫唤自己的名字,睡眼惺忪间,睁眼看去,只见杨夫子站在远处,满脸急切的叫着自己,不由诧异道:“杨夫子,语冰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站那么远干嘛呢?”
杨戢想起先前平白挨的那1掌,可不敢丝毫大意,心想:“想我青丘派有1门绝技名叫睡仙功,讲究行睡意不睡,意睡心不睡,半睡半醒之间,出招伤人,万1你上林书院也有类似神功,我岂非大大遭殃。”眼见夏语冰已完全清醒过来,哼哼哈哈道:“夏小姐生得花容月貌,怎会是妖魔鬼怪呢?”
夏语冰听他赞叹自己美貌,脸上虽是1红,心下里却是暗自高兴,笑道:“可是雨停了吗?”
杨戢点点头,见她笑靥如花,明艳动人,这副模样,莫说混迹人丛,只怕还在十里开外,便已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又不好明言,总不能说你生得太美,需得在脸上涂上些炭灰,1时在那支支吾吾,又不知如何开口。
夏语冰见他神情扭呢,好似小女儿1般,微感奇怪,突见身上长衫,蓦地醒悟过来,哼道:“你别在那扭扭捏捏的作丑怪模样,怕我不知要变作丑8怪吗?”
杨戢心知这女子聪明得紧,万万招惹不得,呵呵干笑两声,捡起长衫,便急急忙忙跑向洞外。于洞外等了片刻,方见夏语冰施施然走了出来,不由‘呀’地1声,却见夏语冰此刻满头青丝已被包住,身上涂了些污泥,肤色黝黑,形象大改,衬托那纤纤细腰,倒真与那瘦竹竿有几分相似。心想:“这女子倒会化妆?”心中虽这般想,嘴上却道:“咱们这便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