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只觉莫名其妙,不知杨戢在弄什么把戏,只得微微挑眉,想必是其大小姐做久了,全然忘了此刻书童打手的身份。
杨戢只觉头皮发麻,胸口生闷,敌人来得突兀,友方阵营却是自乱阵脚,耳边背后已传来1声声推剑之声,稍不注意,便是1场好战,灵机1动,嘿地1声道:“听卦,师父今日累了,你替我打发吧。”嘴上虽是说得轻松,心里却是暗暗担心,若是这碧落公子再反应不过来,自己也是黔驴技穷,只得夺路而逃了。
p>“听卦!”夏语冰先是1愣,心想:“听卦是谁啊?哪来什么听卦?这老神仙又发的什么神经。”还好这碧落公子也没蠢到家,忽地灵机1动,心里‘哎呀’1声,暗骂自己真个蠢笨,听卦不正是自己这小小书童吗?可自己又不会起卦,怎么打发?转念1想,顿时恍然大悟,若要起卦,杨夫子还会叫我吗?当下身形1转,目光凌厉的看向众人。
夏语冰大家出身,举手投足间便有1种迫人心魄的气质,何况其剑法修为,纵然有公子之剑之称的顾英也自承不如,此时刻意而为,霎时间,众人只觉她眼中似有剑光闪光,凌厉至极。
那几个神霄阁的弟子,武功也算不上1流,岂能抵挡夏语冰的凌厉剑气,霎时间遍体生寒,心头发虚,掌心直冒冷汗,不约而同的停了脚步。
杨戢见夏语冰终于领悟了自己的意思,终于再背地里,长长的出了1口气。
几人自是识得其中厉害,那人口气登时1下软了下来,连忙拱手道:“我也知老先生为难,实是我身要事,明日只怕已分不开身来,还请老先生勉强为之。”
老神仙上了台面,眼看对方服软,自是不能逼迫太过,此刻也自当是下台的时候,徐徐转过身来,微笑道:“有道是: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咱们这1行颇多规矩,若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也罢,兄台既是这般心诚,想来这事也是要紧,老夫也便为你起上1课。”
夏语冰听杨戢在那莫名其妙的讲了1通什么什么牙,对方却是神色大缓,1下便放心下来,心里只觉讶异非凡。
那人连连拱手,便问:“在下来此地办事,不知是吉是凶?”
杨戢抬眼看他模样,心想:“其余熟人皆看他脸色行事,想来这人应是个领头的人物,这人出自神霄阁,平日里多是自信傲慢,此番攻入扬州,想必是意气风发,可看他眉头紧皱,只怕是局势不利,想来也是,上林书院坐拥扬州经年,根深蒂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神霄阁初来乍道,岂能事事顺心,时间拖得越久,失败得越快。”心中虽有计较,却是不动声色的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来,就地起了1卦,沉吟了1下,才叹了口气道:“今日真道时运不济,坎卦上6:系用徽纆,寘於丛棘,3岁不得,凶。”
那人吃了1惊道:“敢问先生,此卦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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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戢危言耸听道:“常言:‘物不可以终过,故受之以坎。坎者,陷也。’坎为水、为险,两坎相重,险上加险,险阻重重。兄台此事,只怕是颇多碍难。”
夏语冰心头怦怦直跳,也不知杨戢这胡说8道1通,能否能蒙混过去。
哪知杨戢这1番话这明了那人此时的心境,忙道:“敢问先生,何处碍难,如何解得。”
杨戢暗忖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心中虽是这般想,却是微微1笑,并不说话。
众人1时不明所以,便是夏语冰也觉1阵茫然。
那人先是1愣,继而1拍额头道:“岂敢让老先生白费功夫。”当下从怀中摸出1张银票,竟是千两纹银子,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杨戢心想:“神霄阁此番进驻扬州,只怕狠狠搜刮了1番,这小小头目,出手便这般大方。”微微1笑,便将银票收入怀中,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杨戢银票1收,顿时灵机1动,高深莫测道:“3辰不得实堪忧,呆实应须正值秋。直待独行东北去,极中离处便时休。疑、疑、疑,1番笑罢复生悲。落花满地无人扫,独立秋风蹙黛眉。此卦本是大凶之卦,1阳陷2阴,内有纷争,外有强敌,事情极为碍难,所幸阴虚阳实,若是兄台小心谨慎,处处留意,还有1丝活命之机。”
杨戢说得含糊其辞,却正中那人要害,特别是那句:内有纷争,外有强敌,不正是指神霄阁、折剑山庄和上林书院吗?当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着杨戢拱手道:“多谢老先生指教,有缘再会。”带着众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