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淡淡一笑道:“好,得罪了。”话音方落,只见右手五指忽然托起酒碗,小臂并向内弯曲,微微一扬,手中酒碗立时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直向格丹疾飞过去,呼呼风响,势道猛烈异常,可那碗中酒却是半点不见洒出,可见其用力之巧,拿捏之准。
眼见那酒碗飞来,先是吃了一惊,但看大小不下数百战,一惊之下,便即定神,当下大喝一声,直若晴天打了一个霹雳一般,双手往腰间一抓,便将那擂鼓瓮金锤抓在手中,一锤便向那酒碗砸下。
“当”,一声金铁交击声,那酒碗在那金锤上一撞,格丹只觉手臂剧震,手中的擂鼓瓮金锤几欲拿捏不住,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此时方知高仁内力比自己深厚得多。
那酒碗于锤上一碰,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向高仁飞去。
吐巴甲突然冷哼一声,从背后拿出一个独脚铜人,直向那酒碗点去。
高仁吃了一惊,看不出这莽汉竟会用这种奇门兵刃,原来独脚铜人是最难使用的兵器,乃是在木棒或者铁棒的前端部分按照人的形状制作。它份量沉重,可以当作铜棍,又可以当作盾牌,这还不算,真正懂得使用铜人的高手,还可以拿来点穴,兼有武学中“重、拙、巧”三者之长,本来这重兵器的缺点就是不够灵活,因此能用铜人点穴的人,内功轻功都非有极深的造诣不可,那才能举重若轻。如此可见这吐巴甲的武功绝对不低。
眼见那独脚铜人便要点上酒碗,高仁哪肯作罢,右手往外一扬,一股暗劲直向酒碗撞去。
被其暗劲一推,酒碗立时在空中加速,骤然躲过了那独脚铜人的一击。
吐巴甲急将独脚铜人收回,一张黑脸变得阴晴不定。
那酒碗在空中呜呜作响,眼看便要回到高仁手中。
马德明忽然阴恻恻一笑,双手直向那酒碗抓去。他虽知那酒碗之上力道极大,一抓之下,必会腕断骨折,但如此一来,那碗中酒必会洒出,这样一来,按照先前的赌约,高仁也就败了。
高仁一撇之下,便知马德明心意,暗骂马德明竟卑鄙,冷笑一声,右手抓起桌上的一支筷子,一招——‘分花拂柳’,筷尖一颤,分点马德明双手掌心‘劳宫穴’。
马德明一惊,急忙缩手。
高仁手碗一转,筷随腕动,点其筷随腕动,点其‘太渊穴’。‘太渊穴’乃人身大穴,若被点中,双手必费,马德明哪能让其点到,急忙翻腕缩手。
高仁小臂前伸,筷尖点其手背‘二间穴’。
马德明双手再向后缩,他却忘了其坐在桌前,一缩之下,重心后移,一下翻倒在地,狼狈不堪,而高仁,则是微微一笑,手腕往上一扬,筷尖往上一点碗底,酒碗往上一跳。
高仁道了一个‘请’字,左手往上一抬,便将酒碗稳稳托在手中,而碗中酒,半滴也未洒出。
高仁微一张口,便将碗中酒喝得点滴不剩,只觉那酒又酸又辣,如刀子一般从喉咙贯入胃中,直烧得全身热血沸腾,心跳加速,忍不住长呼一口气,赞了一句:“好酒。”
高仁一招败三人,不由群雄耸动。
蒙哥首先抚掌大赞道:“好,好,好,高居士果然好本事。”
高仁拱手道:“多谢”。
曼珠见高仁如此厉害,直喜得眉开眼笑,清亮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脉脉情意。
当下众人重整杯盘,大开宴席,众人言谈甚欢,直到三更时分,方才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