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没有埋伏,一来李说出此话是何意,难道真只是为了吓唬王震声不成?二来便是有‘哮天犬’之称的方其踪和‘机关算尽’张庭座二人,既然三人一起来到这里,李铁身受重伤,按理两人应该出手才对,可两人从开始到现在便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就连脸色都无半点变化,难道以两人的头脑还会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到此处,李泽的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反观场内,王震声却是半点不以为意,口中反而冷笑道:“老夫在江湖数载,可不是被人吓倒的,老夫性命在此,想要取,随时都可以,不过,得过我手中的刀。”
李铁被王震声一激,不由大怒道:“老匹夫,你既要找死,今日我便送你一程。”说话间,只见其右脚猛往地上一踩,猛一用力,一个箭步直向王震声窜去,同时右手手臂往外一圈,左手穿插其下,一招——“画龙点睛”,直点其体前巨阙穴,巨阙穴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属任脉,心之募,若被点中,必会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眼见李铁一笔点到,王震声不慌不忙道:“手下败将,也敢言勇,接招。”招字刚完,只见其右脚一动,微微向外迈出一步。
李铁一笔顿时落在空处,不待李铁变招,王震声右手一动,钢刀向外一翻,一招——“如痴如醉”,钢刀左右摇摆不定,慢悠悠般直向李铁揽腰划来,看似出手极慢,可不知为何,只一眨眼,已到其腰间处。
李铁只觉腰间一凉,知王震声刀已袭到,心下一惊,想要变招招架已来之不及,大骇之下,忽然急中生智,双手往内一收,腰一用力,身体忽然直直倒了下去,“扑通”一声,李铁彷若蛤蟆一般直直趴在地上,动作虽然难看之极,但也总算躲过了腰斩的忽险。
“嘶”一声,王震声一刀走空,劲力与空气摩擦发出裂帛一般的声音,不待刀势用老,王震声手腕一翻,一招——“魔影重重”,将守势化为攻势,手中钢刀化为万千刀影,直若万点繁星一般,直向李铁斩下。
李铁只觉周围劲风呼呼,凉意阵阵,周身仿若陷入一个巨大的陷涡之中,知己陷入王震声刀网之中,若再无破网之法,再过一瞬,自己便会被斩成肉泥,可此时自己趴在地上,周身被其刀网封住,从何而逃,想不到自己一时聪明,却反而弄巧成拙,可此时想要后悔已来之不及,眼看王震声一刀便要落下,百般惊骇之下,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双脚脚尖直直蹬住地面,深吸一口气,猛然间吐气开声,双脚脚尖使劲往地上一蹬,“嗖”,一声,李铁全身仿若一支出弦的利箭,直直从王震声跨下钻过。
“轰”,一声巨响,王震声一刀落空,钢刀直直劈在青石板地面之上,澎湃的刀劲瞬间将青石板地面震得四分五裂。
王震声一刀落空,见李竞从自己跨下钻过,先是一愣,接而大笑道:“李总兵果然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今日老夫总算开了眼界。”
李铁乘王震声说话之机,已从地上跃了起来,只觉背后凉嗖嗖的,原来刚才精力过度集中,未曾感觉到,此时松懈下来,方才发现已然出了一身冷汗,想起刚才那一刀,仍是心有余悸,但听王震声如此一说,顿时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老匹夫,要杀便杀,何必逞口舌之利。”
王震声重重“哼”了一声道:“李总兵,你真以为老夫杀不了你嘛,接招。”招字尚在舌尖上打绕,只见其右手一动,钢刀向外一翻,一招——“邪魔歪道”直向李铁攻去。
李铁眼见王震声一刀攻来,刀法似左似右,似上似下,似圈似转,似刚似柔,虚虚实实,再配上那杂乱无章的步法,直似醉汉行路,中邪之人一般,摇摇晃晃,全然看不出半点刀法边际,只觉周身一凉,刀已到身前,可明知刀已在眼前,却又毫无半点招架之法,眼看这一刀,李铁不死也得重伤。
突听半空之中一个极为诡异的声音道:“要取你性命,还不容易。”声音不知从何发出,却如针锥刺耳,令人极不舒服。
王震声刀法一顿,怒斥道:“谁?”暗室之中仍是灯火通明,那声音仿若梦呓般一瞬间消失无踪,而半空之中却陡然间飘下无数纸钱,气氛也随之一瞬间变得诡异与恐怖起来,再配上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使人一瞬间如堕入乱坟岗中,不由自主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