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直被窘得满脸通红,呆呆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突听一人阴恻恻道:“好厉害的‘缓兵之计’,花小姐府上果然是能人辈出,今日一见,真让人佩服之至啊”。
众人循声看去,说话之人,正是‘机关算尽’张庭座。
李泽心下暗惊道:“张庭座果然名不虚传,智计谋虑确是高人一等”。他刚才故意纠缠王少安,实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好让冷艳雪有足够的时间在房内生孩子,却不料被张庭座一语道破。
李泽面色一红,正想肆意胡说,乱扯一番,谁知张庭座又缓缓接口道:“素闻花家富甲天下,花小姐更是知书达礼,菡养极好,如此场合,定不会让一个下人在此瞎掰乱扯,污言秽语,要是不小心败坏了门风,日后传到江湖上,未免让天下英雄耻笑”。
此话一出,李泽顿时面如酱紫,心下又气又怒,但张庭座此话厉害非常,若自己此时再开口,岂不刚好落了个败坏家风之嫌,李泽虽恨得牙齿痒痒,但也只得强忍怒气,闭嘴不言。
花柔水心下暗惊道:“张庭座果然老谋深算,不仅看破了李泽的缓兵之计,而且几句话之间,便让李泽闭了嘴,果不是易也”。
王少安一见己方大占上风,顿时来了兴趣,朗声大笑道:“李小二,你他妈平时不是像病鸟一样,‘叽叽喳喳’叫不完吗,怎么现在成了紫金葫芦,闷着不出气了”。
李泽双眉一皱,正想破口大骂,王少安突然大笑接口道:“李小二,你他妈的最好知情识趣,给老子闭上你的王羽嘴,否则,你今日只要开口说话,我立刻就出去宣扬花家没有家风,凭我手上那几干官兵,到时定让你们花家名声大振,到时候的花家,恐怕就是‘黄泥巴掉进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此话一出,其余诸人顿时轰然大笑起来,李泽直被气得双目喷火,浑身颤抖,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将王少安撕成碎片,花柔水眉头一皱,脸上煞气隐现,突然心下一动:“王少安既知自己在用‘缓兵之计’,为何不下令攻打,反而去与李泽吵嘴,如此做法,只有三个可能,第一,王少安是个草包,做事根本不知所云,第二,王少安有恃无恐,意在取笑,第三,王少安另有目的,故意如此,有意在拖延时间,花柔水百思不得其解,可如此做法,恰好对己方十分有利”。当下双眉舒展,故作听耳不闻。
张庭座一见花柔水脸色阴睛不定,先是愤怒,继而疑惑,随后又变为先前那般万事不萦于怀的样子,心下暗惊道:“花柔水果不是易也”。眼见房内灯碧辉煌,隐有人影,似乎在忙碌些什么,事不亦迟,万不能错过这个干载难逢的好机会,否则放走逃犯,自己半年来的努力奔波,岂不白费,当下眉头一皱,呵呵冷笑道:“花家富甲天下,只要花小姐答应不去趟这趟混水,以前的过去种种,大家就当是一场误会,一笑置之,不知花小姐意下如何”。
花柔水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听阁下刚才所言,如此场合,怎能让一名下人在此污言秽语,瞎掰乱扯,阁下所言滔滔不绝,如此说来,阁下就是此处做主之人了”。
此话一出,李泽不由心下大呼痛快,张庭座刚才用此话逼得自己受尽闷气,此时花柔水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看张庭座如何应付,当下脸露微笑,直盯着张庭座。
果然,花柔水这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任凭张庭座如何智计百出,舌灿莲花,此时也是满脸尴尬,喃喃着,半句话也答之不出,半晌,方才懦懦道:“在下一心为朝廷办事,绝无半点喧宾夺主之意”。
花柔水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阁下并不是做主之人,那为何三番两次在此污言移语,难道朝廷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张庭座直被说得满脸通红,可若要搭腔,岂不正好承认自己败坏朝廷之风,可若不搭腔,又只能任凭别人耻笑,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懦懦的站在当地,低着头,当真是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