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一席话,直说得李泽目瞪口呆,回想过去,还真如王少安所说,不禁暗暗自嘲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自己一直以为王少安是个草包,屡屡中计,没想到头来,自作聪明的,反而是自己,还屡屡辱骂他人,细想平日的所作所为,哪还有半点同乡之谊,不由脸色微红,顿生愧疚之意。”但一想到小环,不由恨声道:“王少安,你既早就想对负鬼探花,张庭座和方其踪那三个狗杂碎,为何不早点出手,白白牺牲了小环。”
王少安轻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我也始料不及,不过鬼探花武功如此之高,张庭座又是老谋深算之辈,若无时机,我又怎敢轻举妄动,两位,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咱们就此别过。”
花柔水拱手道:“王大人保重。”
王少安皱了皱眉,终于还是缓缓道:“花小姐今日助我报了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害两位,可下一次,你们可你们可要多加小心了,告辞。”
花柔水心中一动,正想询问几句,王少安已一抖马疆,扬长而去。
那“轰隆”,“轰”隆的脚步声,也化作一声声闷雷,逐渐远去。
两人看着逐渐远去的官兵,想起刚才的一切,直似做了一场梦一般。
情况紧急,两人也不敢多做停留,强忍心中悲痛,将小环的尸体就地掩埋,想到平日里三人齐聚一场,何等欢乐,想不到今日却人鬼殊途,忍不住又大哭了一场,两人休息片刻,觅路上山。
李泽当日到过‘九华山’,此番前来,当是轻车熟路,饶是如此,山路崎岖难行,越是往上,山势越是险峻非常,两人足足走了半日之多,方才到达。
耳听“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一条巨大的瀑布如长龙般倒悬于对面山崖之上。两人想起当日秦风与冷艳雪双双从此跳下,此时却也是物是人非,忍不住黯然神伤。
瀑布旁边结了三间草房,一股浓浓的药香味从中飘荡而出。
两人缓缓步到屋前,花柔水恭恭敬敬朗声道:“晚辈花柔水,拜见神医前辈,请神医不吝赐见。”
过了一会儿,只听房内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花小姐大架光临,请恕老夫年老体迈,不能亲身相迎,请进。”
两人一听神医的声音,顿时又惊又喜,花柔水拱首道:“多谢。”当先向屋中走去。
两人走进茅屋,只见厅侧坐着一名老者,满头银发,双目炯炯有神,正是‘神医’——叶华佗。
叶华佗转头向两人看了一眼,缓缓道:“花小姐满身血污,中气短促,显是刚与人动过手吧。”说到此处,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可惜……”接着又对李泽道:“李居士面色苍白,呼吸不畅,想必先前已然受过重伤,此时又经一番苦战,以致伤上加伤。”
此话一出,花柔水和李泽不禁又惊又喜,惊的是‘神医’果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喜的是‘神医’医术如此高超,定能救那孩子性命。
花柔水恭敬道:“叶前辈的医术果然超凡入圣,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实不相瞒,晚辈步日冒昧造访,实是想求前辈出手,救这孩子一命。”
叶神医一惊,此时方才看见花柔水怀中竟还抱了一名婴儿,不由大惑道:“这婴儿是……”
花柔水轻叹一声道:“这孩子,乃是我师弟秦风与冷姑娘的遗腹子。”
叶华佗一惊,想起两人,不禁心下大动,当下举步走到花柔水面前,低头一看,只见那婴儿双目微闭,正在花柔水怀中安睡,脸色惨白如纸,竟无半点血色,双眉紧锁,隐隐间透着一浓浓的黑气,不禁心下暗自‘咦’了一声,伸手一搭其脉搏,只觉其脉搏跳动得甚为奇特,心下一惊,再凝神搭脉,只觉其脉象若有若无,时而强劲,时而微弱,时而急速,时而缓慢,脉搏间仿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道束缚住,跳动不开,伸手探其鼻息,也是这般,若有若无,不禁眉头一皱,心下暗惊道:“此子所中之毒如此古怪,难道是‘天下第一奇毒’——“魂移。”可此毒何等厉害,这小婴儿体小身若,若中此毒,怎能坚持到现在,按此时的症状来看,毒早入五脏六腑之中,为何却又未死。”不禁心下又是吃惊,又里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