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水全身一颤,概然长叹道:“想不到征儿终究还是走了。”
花晓蓉叫道:“不可能,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何走得了。”
万蚁缓缓道:“征儿的伤,只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花晓蓉疑惑道:“这,这怎么可能。”
万蚁指着地上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道:“体内淤血尽去,应该有高手为他疗伤。”
“难道是他?”花柔水忽然失声叫道。
众人一惊,齐声问道:“谁?”
花柔水缓缓道:“‘万雀山庄’素来隐敝,一般人想要上山,谈何容易,这人既能来去无踪,让我不由想到十八年前对付饶药的那名黑衣人。”
众人一惊,尽皆倒抽了一口凉气,只有花晓蓉年纪太小,无从知道,莫名其妙的看着众人。
李泽叫道:“难道是他带走了秦征。”
花柔水断然道:“不可能,如果是他,就绝不会让秦征留下字来。”
众人想想也对,干雀狐疑道,:“那征儿为何会莫名其妙的不辞而别呢?”
花柔水沉吟片刻,忽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
此话一出,众人相顾大惊。
万蚁疑道:“花小姐何出此言?”
花柔水沉吟片刻,方才缓缓道:“疑点共有四处,第一,信上只简单的说了一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此话说得无头无尾,说明他走的时候,本不想留下任何话语,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所以方才留下这一句话,可见他走时心情沉重,似被什么刺激了一般,但又怕写得太多,给我们留下线索,由此可以推断,他所做之事,必定极为隐瞒。”
众人想来也是,尽皆点头。
万蚁惑道:“那第二呢?”
花柔水续道:“征儿从小在‘万雀山庄’长大,与他相识之人少之又少,更谈不上仇恨二字,所以他绝不可能去寻仇,第三,我们进来之时,油灯早已熄灭,据燃烧程度来看,征儿离开最多一个时辰有余,可据地上干涸的血迹看,从伤愈到走时,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断定他心里经历了很长时间的矛盾战争,他似乎在逃避什么,所以才选择不辞而别。”
花晓蓉眉头一皱,叫道:“那第四呢?”
花柔水叹了口气,方才道:“对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来说,最大的希望,无非是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我断定,他此次下山,必去查访他的身世。”
众人一听花柔水仅凭一张信纸,便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犹如刚发生一般,不由心中又敬又佩。
李泽急道:“小姐,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花柔水微一沉吟,方才道:“各位不必惊慌,以征儿现在的武功,一般人根本伤不了他,两位前辈身份特殊,且在山上暂候,李泽和晓蓉随我立即下山。”
万蚁和干雀皆知花家富甲天下,不日便会有消息,当下点头称善。
花柔水轻叹了口气,拱手告辞,三人出了庄门,直向山下赶去。
夜凉如水,月色如银。
秦征孤独的行走在崎岖的山路间,第一次下山,第一次去探访如谜一般的身世,不禁心中一片茫然,脑中静静想着让自己毅然离开的那一番话:“你心中既然起疑,何不自己去寻找答案,何处可寻答案,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