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漯阴城上的火把,异常醒目。
就如同一盏明灯般,指引着刘祈部的到来。
城上,黄巾军将领魏真,遥望月光下,涌来的黑漆漆人马。
其人一张长脸,满是苍白。
「常将军未有消息传来,而汉军兵围而至,看来前方之部,凶多吉少!
渠帅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求援,便不知能不能从历城赶至,另外,东郡那位曹操所领人马,有向兖州东部推进之势,不知我部后方兵力,而今如何了?」
魏真虽不比常发于渠帅王梁手下,大受之重用。但他为人谨慎,从加入王梁之后,也略破城池,是以凭功绩,而今以为常发部将。
常发过于自大,以为本方数部,不算王梁带走之兵士,还有两万多人马,足可应对来敌。
但魏真并不认为如此,若是普通来犯的汉军地方兵,或可尝试一战。
可联系到平原,渤海,乐安三郡战事消息,以渤海国相刘祈所领军,最是凶悍,是以屡次得到大胜,且破黄巾之敌。即于济南郡困顿之间,能来击黄巾军之人,大概率是渤海国相刘祈!
人的名,树的影。
刘祈有此大名,且以其中战功,比东郡太守曹操,更具威势。
是以魏真做出判断后,连连劝解常发当守城而静观其变。
奈何当日祝阿而上,黄巾军大破数城,是以自傲之极,常发这个先锋大将,丝毫未允之。
所谓骄兵必败,而今诚乃再度应之。
魏真长叹了一口气,心中越发谨慎。
在他的视线里,汉军部之密集人马,赶到城下后,并未连夜发起进攻。
于此证明,汉军内部,当也是困顿之时,其中主将,必定借时下而做休整。
即便如此,魏真也不敢放松警惕,以漯阴城危机未解,渠帅王梁援军未至,来自于数次突围而保全的经验,越是到关键时刻,越不能松懈。
可是在下一刻,下方汉军作为,让魏真有些愣神。
汉军部内,刘祈将抓捕的降将吴越,使亲兵叫到了身前。
在方才的战场上,这位黄巾军中的小将,见刀剑离身不远,主动请降,且表示愿意帮助刘祈劝降漯阴城内人马。依其所言,而今漯阴城中的黄巾军守将,乃是其人之妹婿。
正是因此,刘祈才有把握来行说服。
反之,但凭他之口舌,如何让城中之将信服?
「吴将军,漯阴城能否不费伤亡,而以重归官府,便全有赖你了!
若你能助我,拿下漯阴城,并使其中军将投效,如之前我所言,不仅可以赦免你之罪过,还能让你加入我军部中,以建功勋。
且我少长于乡里,也知普通人生计艰难,是以绝大部分黄巾之部,皆可大范围赦免以用。」
刘祈的保证,给了吴越这名二十来岁的小将,极大安慰。
实际对于刘祈名声,这位同处于兖州,还是泰山郡人的吴越而言,依是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