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边,对俘虏的审讯也结束了。
按照崇祯确定的原则,只要是手上没有沾染大明百姓鲜血的,无论尼德兰人、倭人又或者南亚次大陆的锡克族人,一律发往远东苦寒之地修建远东铁路。
但如果手上沾了鲜血,那就没得说,无论什么国籍一律处死。
审讯之下,结果真审出来不少人手上沾染了大明百姓的鲜血,其中有一个名叫李约翰的更是血债累累。
“饶命啊,皇帝陛下饶命啊。”
“我愿意出重金给自己赎罪。”
“不,我愿意拿出全部财产给自己赎罪。”
“我在尼德兰东印度公司有股份,我愿意转让全部股份赎罪。”
看着跪在面前连连叩头的中年人,崇祯的眉头一下子就蹙紧,扭头询问负责这次审问战俘的陈济民道:“陈卿,这人怎么回事?”
陈济民本是广州老字号陈李济的大掌柜。
陈李济是由广州富商陈体全、名医李升左在1600年创办的老字号,专门制作贩卖舒筋健腰药丸,是广州有名的大商号。
两年多前,内务府在广州招标南洋商号,陈李济拿出五百万元入股,身为陈李济大掌柜的陈济民也被内务府委任为南洋商号大掌柜。
这次出征,谙熟南洋的陈济民也随军出征。
对战俘的审问以及甄别就由陈济民一手负责。
陈济民道:“禀圣上,此人乃是福建富商李锦长子,李锦、李约翰父子俩虽为汉人,却在早年前就皈依了耶耶教,几十年来经常帮助尼德兰人算计甚至侵扰乡里,热兰遮城就是在李家父子帮助下建起来的,真可谓是血债累累。”
“原来是个狗汉女干啊。”崇祯冷哼一声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拉出去凌迟处死,对了,还有他的老子李锦呢?跑了?”
陈济民道:“李锦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倒是便宜了这个老贼。”崇祯说完一挥手。
在场的两个军官生当即拖死狗般拖着李约翰往外走。
不到片刻,外面甲板上就传来了李约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凌迟处死,就是一刀一刀从犯人身上片肉,跟涮锅肉似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不过崇祯心下毫无怜悯,对于这些数典忘祖、认贼作父的带路党,就该这么办。
崇祯又对着陈济民说道:“陈卿,南洋商号的商贸策略需要调整了。”
陈济民恭敬的道:“请圣上示下。”
崇祯说道:“眼下,跟尼德兰人之间的战争已经全面爆发,所以跟尼德兰东印度公司之间的贸易必须得停止了,但是跟葡萄牙、西班牙以及英格兰等国的贸易不受影响,欧洲国家也非铁板一块,完全可以将之分化瓦解。”
“圣上英明。”陈济民闻言松了口气。
说真的,陈济民原本还挺担心崇祯会对外贸政策搞一刀切。
如果对外贸一刀切,南洋商号的业务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今后就只剩下往远东以及西域贩运奴工这一项业务,盈利就大幅减少。
至少现阶段,南洋商号还离不开外贸。
因为每年光是丝绸、茶叶及瓷器贸易,盈利就超过千万元。
如果砍掉这一大块,单凭奴工贸易很难弥补这么大的亏空。
崇祯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南洋商号也必须未雨绸缪做好准备,因为再接下来跟西洋的贸易规模肯定会缩减,直到最终彻底归零。”
陈济民为难的说道:“圣上,跟西洋的贸易非得归零不可吗?”
“恐怕是的。”崇祯点头道,“跟西洋的贸易往来迟早会归零,但是南洋商号不用担心没有业务,因为到时候会有新的替代贸易出现。”
“替代贸易?”陈济民问道,“什么贸易?”
崇祯道:“捉捕南洋的土着民贩卖到远东、西域的奴工贸易,就不必朕多说了,南洋的土着民数量足有数千万,足够你们南洋商号抓捕并贩卖几十年的,不过你千万记住,贩卖到西域及远东的奴工无论男女老少都必须得绝育。”
“明白。”陈济民道,“臣一定会切实遵行。”
顿了顿,崇祯又说道:“第二项就是橡胶种植。”
“橡胶?”陈济民道,“是为了物理学院正在研究的车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