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越这次栽跟头之后,其他人暂时应该都会安分下来,不过安分也只是表面,太子越是手腕凌厉,他们越是不安。”傅南川身姿挺拔,声音沉稳不惊,“这两天各大王府尤为忙碌,尤其到了晚上,王府后门进进出出,朝中几位官员活脱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皇甫凌风朝椅子上一坐:“秋后的蚂蚱罢了,不足为惧。”
太子流落在外二十年,皇帝一直无子,以至于各大亲王都生出了将自己儿子过继为储的想法,这些年里朝中几位世子分庭抗衡,各自安筹谋布局。
勾心斗角的激烈程度跟皇子争储没什么不同。
文武百官之中除了几位始终保持中立的,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偏向,以至于党羽林立,朝中争得是风生水起。
然而太子殿下突然被找回来,算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亲王世子们愿望落空,心里不平也是正常。
“殿下还是应该小心些。”齐瑾皱眉,“权力让人丧失理智,难保不会有人孤注一掷,狗急跳墙。”
“我觉得可以先下手为强。”皇甫凌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横竖东陵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留下把柄。”
“东陵越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如今已经被剥夺了世子爵位,眼下把宣王父子背后的朝臣拉过来才是正事。”傅南川语气淡淡,“殿下虽有武将支持,却也不可忽视了朝中文臣的影响力。”
“文臣不是有首辅和太傅吗?”皇甫凌风目光一转,看向奚风和齐瑾,“你们俩一个是首辅之子,一个是太傅之子,不会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吧。”
奚风和齐瑾同时一默。
“将门无犬子。”皇甫凌风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首辅和太傅乃是朝中文臣表率,若你们二人这点事情都搞不定,未免让人笑掉大牙。”
原本严肃的议事氛围因石嬷嬷送来的早膳而一去不复返,随着四人你一言我一语,正经的议事变成了不正经的胡侃。
司沧安安静静地用着早膳,从始至终不置一词。
皇甫凌风看着他:“殿下不担心太子妃?”
皇后在宫中举办赏花宴,说是邀请贵女们赏花,主要目的是为了认识东幽新任太子妃,然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只有皇后自己心里清楚。
那么多贵女齐聚一堂,今日可是有的热闹了。
司沧嗓音淡漠:“她可以应付。”
临近四月的气候已是暖阳高照,早晨还算凉爽,到了中午就能明显感受到几分热度。
贵女们进宫都比较早,云子姝的轿子在内城停下时,旁边已经停了数辆马车和华丽软轿。
进内城要搜身。
即便世家贵女娇弱,宫中规矩亦违反不得,两个嬷嬷站在门口,对进宫的贵女们一一检查,丝毫不容疏忽。
看见一身华服的云子姝带着四个侍女进宫,两位嬷嬷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随即告罪:“宫中有规矩,请太子妃恕罪。”
云子姝语气淡淡:“无妨。”
她没兴趣在这种小事上与她们为难,很干脆地配合检查,两位嬷嬷也例行公事似的简单搜了搜,确定没有携带利器,就行礼让云子姝先进门。
然而搜到冷月和冷霜时,两位嬷嬷却是脸色一变:“两位携带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