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皇后的意思?”
“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将军王浓眉皱起,神色冷沉,“太子遇刺需要静养,太子妃有孕在身,也受不得刺激嘈杂,太医已经不止一次说了无事不要去打扰。皇后身为太子殿下的生母,她难道不知道其间的严重性?”
齐首辅缓缓点头:“女子有孕,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一般为了保胎都会选择隐瞒不说,过了三个月才会宣布此事,没想到……不管怎么说,荣王妃强闯太子府都是不该。太子是君,荣王府是臣,怎能以下犯上冲撞太子妃?”
“皇后身为太子生母,对太子和太子妃当真是一点体恤都没有,反而对司徒家那个嫡女一直容忍,以至于司徒家嫡女连刺杀太子妃都做得出来,实在不该是一国之母所为!”
朝中御史慷慨激昂:“皇后失德,没资格再做后宫之主!请皇上明察!”
“皇后偏心司徒家已经过了火,皇上一直宽容,可司徒家并不知道感恩,臣以为皇后不该再掌后宫之权,求皇上早做决断!”
“皇上!”御史中丞胡大人走出来,撩袍一跪,“臣前几日得知一事,司徒姑娘被皇后召进宫的那天,太子妃殿下也曾进宫见过卦妃娘娘,可出宫时,司徒家嫡女命人在太子妃马车上抹了油,试图谋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好在太子妃警觉才没有酿成大祸,如此心思歹毒之女,实在让人胆寒,还求皇上下旨重惩!”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胡大人此言当真?太子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
胡大人道:“太子妃殿下心存善念,意在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所以不愿声张。臣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人弹劾忠义侯在家里打骂其夫人——也就是司徒将那位嫡长女。臣派人去弄清楚原因,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忠义侯是因为得知侯夫人歹毒的举动,愤怒之下忍不住对她动了手。”
吴御史言词激烈:“司徒家嫡长女以前一贯以温婉形象示人,殊不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因嫉妒而对太子妃生出歹毒之心,实在不可饶恕!”
“司徒婉心肠歹毒,屡错屡犯,固然该受重罚,可皇后娘娘也难辞其咎!”另一位御史说道,“若不是皇后娘娘再三纵容,司徒家嫡长女早在第一次加害太子妃时就应该被禁足在家,让忠义侯好好管教,不至于还有第二次谋害太子妃的机会。”
“各位御史大人说得对。”齐首辅缓缓点头,“司徒家身为皇亲国戚,不思修缮其身,反而一再纵容子女作恶,理该受到东幽律法严惩。皇后娘娘身为一国之母,本该公私分明,处事公正,可她对司徒家和偏袒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若继续如此下去,定会纵然司徒婉做出更大的恶,请皇上做主,废其后位,另立贤德之人为后。”
说完出列,袍子一撩跪了下来:“求皇上决断!”
诸位御史齐齐跪下:“求皇上决断!”
武帝不发一语地听着,眉目冰冷如霜,大殿上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
唯有成王安静地站着,低敛的眸心浮现震惊之色,太子妃居然有孕在身?
这么一来,就算太子真有什么意外,太子妃腹中的胎儿也将成为下一任皇储,皇上根本不可能考虑立其他人为储君。
不,还有一个机会——倘若太子妃生下的若是个公主呢?
“皇上。”大将军王躬身禀报,“臣以为废后之举不可取。”
“大将军王此言何意?”御史们纷纷诧异,面露惊怒之色,“皇后失职,根本没有资格再坐后位!”
“皇后之位理该由贤德之人居之,皇后根本毫无贤德之名,废后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