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君一如既往地在雍州悠哉悠哉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苗裕正在指挥难民组成的施工队搭建大戏楼的第一层,远远地看到陈锦君,赶忙迎了上去。
陈锦君上下打量了一下苗裕:“您看起来越发年轻有精气神了。”
苗裕摆摆手:“害,东家又在说笑了,这人啊就是这样,有点事情做就比一直放着强,铁一直放着生锈,人一直懒着生蛆。”
陈锦君被他这幽默的说法逗笑了:“这已经开始上大柱了?”
“对啊,”苗裕赶忙点点头,“大家别看这难民刚开始瘦弱,那是因为没吃饱饭,您仔细想想,没吃没喝还能走从中原到雍州城外,可不都是底子好的才行吗?那身体差点的都死在路上了。”
陈锦君听苗裕这么说,联想到了自己出嫁的时候,从京城到雍州一路上碰到的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世道弄人啊。”
苗裕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咱们只能顺着来,万万不能和命对着干。”
说完,苗裕就指挥那些工人继续搭建了。
陈锦君沿着整个施工现场走着,转眼间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她缓缓走了过去。
鲁问正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工地里面的纪律,突然感到身后有人靠近。
他转过身来,正好看到陈锦君:“东家。”
陈锦君点点头:“有你在这里看着,我很放心。”
这话说得很诚恳,鲁问圣上自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样貌看上去也很是凶悍。
陈锦君对着鲁问伸出了手,鲁问娴熟的把一封折的板板正正的字条递到了陈锦君手里,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许镖头说了,您最近多加小心,出入最好都有自己人跟着。”
看着鲁问严肃的模样,陈锦君猜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手里的字条点点头。
陈锦君拐到了一旁,自己打开字条。
上面只是寥寥几个字:柴阳,江家,周昭元。
她看着莫名其妙的几个名词,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
可是容不得陈锦君不知道字条上面的那些名字是什么意思。
当她坐在陈府的摇椅上,抱着元宝静静地看着账本。
徐生着急忙慌地从门外走了过来。
“东家,您回霍府一次吧。”
看着徐生焦急的模样,陈锦君问:“怎么了?”
“柴阳城的大帅派人上霍府了。”
陈锦君听到柴阳两个字的时候,内心起来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是柴阳城大帅和霍廷昱的事情,找我干什么?”
徐生匀了匀气息:“江禄江大帅,上霍府提亲。”
“提亲?江大帅不是有个儿子吗?没听说他有女儿啊?怎么就是要向霍廷昱提亲了?”
陈锦君合上了手里的账簿,一脸疑惑。
徐生只恨自己嘴笨:“是向您提亲!您快点回去看看吧。”
陈锦君一下子跳了起来,吓得元宝赶忙跳上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