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昱一怔,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两只茶杯,装作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我这也是担心东家的身体。”
陈锦君看着霍廷昱通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一下。
见陈锦君心情转好,霍廷昱寻了个话口,问陈锦君:“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去了一趟柴阳,状态就这么低沉?”
陈锦君顿了顿,把自己和刘芸希之间的谈话都告诉了霍廷昱。
霍廷昱听完了之后,沉默了半晌:“所以,东家想要把她安稳地送到金陵?”
陈锦君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愧疚的是不应该这么骗她,她明明,去不了金陵……”
陈锦君叹了一口气。
霍廷昱凑了过去,搂住了陈锦君的肩头。
陈锦君微微一笑,知道这是霍廷昱在关心自己,自然地把头依在了霍廷昱的肩上。
霍廷昱轻轻拍着陈锦君:“别忘了,她手上还有着那么多人命呢,你又何必愧疚?”
“邵沛辰,不是什么好东西。”陈锦君叹了一口气。
“可是他现在还有用。”霍廷昱说出了陈锦君心中所想。
陈锦君点点头:“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再后退,显然是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时候,晚膳被呈了上来,陈锦君这才感觉到了强烈的饥饿感。
等陈锦君吃完了晚饭,霍廷昱接过侍女递上来的帕子,帮陈锦君擦了擦嘴:“这件事情,我陪你一起去找邵沛辰,不是什么大事,你让她在最后这段时间里面,带着美好的愿景活着,也未尝不是一件善事。”
陈锦君愣愣地看着霍廷昱,霍廷昱冲陈锦君笑笑,希望能缓解陈锦君心里的那一点愧疚。
陈锦君用力的点点头,她没有办法救所有人,她只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第二天,陈锦君和霍廷昱一起来到了雍州官府。
邵沛辰这一夜就在雍州官府的驿站里面过了一夜,现在正坐在霍廷昱的会客厅里面看着报纸。
陈锦君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坦然地坐在了邵沛辰的对面。
心里斟酌了一番,她对邵沛辰说:“到大人,有件事情,还是要说的。”
陈锦君知道,刘芸希是邵沛辰这么多年的手下,她是邵沛辰从羊市带回来的。
如果站在一个商人的角度,刘芸希,的的确确是邵沛辰的所有物。
邵沛陈看着陈锦君这一副严肃的模样,忍不住问陈锦君:“东家这是要干什么?”
陈锦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邵沛辰,一脸无辜地笑着。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陈锦君看着自己,还是在笑,可是邵沛辰却感觉后背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霍廷昱坐到陈锦君旁边,对邵沛辰发问:“邵大人有没有兴趣,留在雍州?”
听见这句话,邵沛辰愣了一下,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是转瞬间,陈锦君就摆摆手:“如果邵大人不愿意呢,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
陈锦君在等,等邵沛辰亲自开口问,自己就能把关于刘芸希做的一系列计划套到邵沛辰身上。
可是邵沛辰这么多年的官场沉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看了一眼陈锦君和霍廷昱,就自顾自地继续看起了报纸。
陈锦君也不着急,就算是邵沛辰不上套,那自己也不过是需要多费一些功夫罢了。
邵沛辰泛着报纸缓缓说:“为什么要我留在雍州?”
“为了大人好,这样,大人也能躲避一下鲁县长和何县长。”陈锦君对邵沛辰说,一句一句地引导邵沛辰往自己的圈套里面走。
邵沛辰笑了一下:“东家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陈锦君浅浅一笑:“大人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