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千把两银子,这小子家里能还得上。
重点是,对这小子说的是一千两,但那帮人难道还真敢为了个区区九品蓝翎长,收他御前阿侍卫一千两不成?
于是,阿兰保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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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大伙都过来一下!”
回到住处的贾六将在营的拜唐阿同苏喇们都召集过来,除了七八个人进城玩去了,其他人都在。
“贾队,是不是发月俸了?”
舒文庆挤到前面,他刚才打正红旗过来时听说上面发饷了。发的那点钱虽然在他眼里是小钱,但怎么说也是朝廷给发的,拿在手中多少有些成就感。
“队长,发多少?”
王福咧嘴探过脑袋四下瞅了瞅,却没发现装“工资”的包,不禁有些奇怪。
其他人也注意到贾队长是空手人回来,不由都有些困惑。
“这个,大家先坐下。”
贾六轻咳一声,示意众人团坐在大通铺上,然后告诉众人他们旗的饷银上头没发。
众人听后,顿时一片“嗡嗡”。
“没发?不对啊,正红旗那边不是发了么?”
舒文庆不解,明明看到正红旗那边发钱了的,怎么到他们正蓝旗却没发呢。
“贾队,怎么回事啊?”王福也奇怪问道。
“别的旗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咱们旗是真没发,”
贾六示意众人莫要着急,道出自己的意思。
“我把大伙叫过来,就是想让大伙跟我一块进城到总督衙门问一问,凭什么不发咱们的饷银!是咱们旗的子弟矮人家一截,还是我们真是后娘养的!”
贾六脸上的愤怒不是作假的,一点也不虚伪。
只是,众人似乎并没有与他产生共鸣。
“去总督衙门?”
有几个拜唐阿面露迟疑之色,显是思索为了一个月的饷银没发就跑到总督衙门闹值当不值当。
舒文庆琢磨了下,问道:“不能请阿大人给咱们问问?”
“阿大人明天就走了,这种事怕是不会帮咱们问。所以我寻思带大伙直接去总督衙门问,看看是不是有人把咱们的饷银给吞没了。真要是这样的话,咱們也不是泥捏的,不能就这样被欺负了!”
贾六一脸不平。
“弟兄们大老远打京里过来,路上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上头好不容易给咱们发点钱,还他娘的有人扣了不发,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一听这话,较为热血的祖应元当即道:“那成,我们跟队长去!”
“对!”
另有好几个不太开窍的也跟着附和,还急着下铺便要去。
贾六见状赶紧说等一下,然后从铺顶头盒子里抽出自己这个领班的“公文包”,打里抽出一张白纸,又叫栓柱给磨墨。
“咱们虽是旗人子弟,但总督衙门是能随便进的?”
贾六告诉众人为防止进不去总督衙门,所以得先写好“状子”,万一进不去的话就递状子进去。
“高,真是高,还是贾队长有主意!”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说好。
很快,反应扣饷不发的简单书面报告写好,贾六拿起捧在手中给众人读后,问大家有没有意见。
自是没有意见。
于是,贾六将毛笔递给边上的舒文庆:“既然大伙没意见,那就在上面挨个签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