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换上病号服的路嚣沉睡着的脸色苍白到有种不健康的透明感，还带着被揍过后的青紫。

手背的关节上，已经被擦掉血迹之后，露出了红肿和细密的伤口。

赵年年眼睛又红了。

伸手，小心翼翼地勾了勾路嚣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这个一根筋的小傻子，太傻了。

生病了不告诉她。

偷偷参加飙车为了给她存钱也不告诉她。

遇上危险了，第一时间想着的是自己送死也要保护她。

这个路嚣，怎么就这么傻呢？

路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分化出了这么个傻不愣登的碎片呢？

赵年年呆呆地坐在病床旁边，第一次觉得自己笨。

笨到路嚣连着几次流鼻血，她都以为这家伙是单纯地好色。

笨到上次晕厥，因为他知道拙劣的借口就被骗了过去。

“真傻啊。”

赵年年喃喃道。

不知过了多久。

被勾住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

赵年年倏地抬起头来，就对上了病床上刚刚睁开的那一双眸子。

“哭得丑死了，啧。”

赵年年：“…………”

反应过来，赵年年在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路嚣：“…………”

“别哭了，乖。”

声音因为刚醒而嘶哑不堪，路嚣抬起手臂，别扭地替她擦掉泪水，却又因为动作生硬，反而越擦越花……

最后赵年年终于忍不住了——

“大哥，你再扣我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路嚣哦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想收回手臂，却被赵年年给拽住，带着未褪的哭腔十指相扣。

“我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