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两边都是明军守卫。
不时有人会用明语,蒙古语,满语说话。
因为他们这波俘虏,有汉军有蒙军也有满族清兵。
“上岸后把所有衣服脱掉,是所有,听到没有。”突然有人用满语在叫,而且中气十足。
“主子,这不是巴托嘛。”木律指着前面一个穿着布衣的人道。
硕讬抬头看去,脸色微变,果然是他们曾经的八旗精锐镶黄旗巴托。
“巴托和鳌拜一起守义州,好像被明军抓了。”身边有一个清兵道。
“呸,叛徒。”木律吐口水,对着巴托方向大骂。
硕讬脸上发红,他们几个能活到现在,不也是等于叛徒?
敢于反抗和不投降的,全被明人残暴的杀死了。
众人随着部队慢慢向前,很快来到巴托面前。
巴托看到硕讬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想跪下了,但马上反应过来,他微微弯了下腰,又挺起胸,脸上很为难的挤出一丝笑容:“硕讬贝子。”
“巴托,你帮明军打仗?”木律怒道。
巴托脸色微红,也不理他,只道:“一会到了前面,你们把衣服都脱了。”
木律大怒,想冲上去。
边上赶紧有人拉着他。
巴托也瞪着他,一脸凶狠。
硕讬拍拍木律:“走吧。”
几人跟着部队继续往前,大伙都骂骂咧咧的。
硕讬沿路看去,路上有好多满族勇士和蒙古人,拿着兵器穿着明军的衣服。
但他们和其他明军又不同。
这些人拿的都是刀,身上穿着明军的布衣,而且不是常见的鸳鸯战祅,是黑色粗布衣。
而其他明军都身穿铁甲或锁甲,基本人人都是拿铳,长枪兵都很少见。
很多明军军官腰间都有短铳带着。
现场还是明军比较多,蒙古和满族兵比较少,明军叫这些蒙古和满族降兵来叫,一是可以当翻译,二是有点打击他们这波降兵的士气。
此时他们人群里已经在纷纷议论,巴托他们为何要帮明军打仗。
必竟从后金立国以来,他们和明军争战了几十年,从来都是降伏明军当汉军,为他们大清打仗,还没听说有大清勇士帮明军干活的。
不一会儿,众人上岸,这边都在脱衣服,所有人把衣服托光,然后边上有火堆,大伙把衣服都扔在上面一把火烧掉。
硕讬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干,也顾不得羞耻。
好在这时六月份,这边天气比较暖和,倒不至于冻着。
接着就继续跟着人群往前走,往北走了几十米后又往左拐,就到了海边。
所有人又被要求在海里洗了个澡。
然后每两人一组,再上岸,解掉脚链,上岸后走了没多久,看到有个人工水池,经过的时候,各人自己打一桶水,把身上再洗一遍,洗掉海水。
有明人在他们每个桶里放一种东西,像是某种香料,有股味道,反而硕讬不喜欢闻,但又没办法。
他还用明语问对方,这是什么。
那明人道,可以消毒驱虫。
硕讬不明所以,自己又没中毒,为啥要消毒?
接着再往前,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营地,四周是竹木围栏,里面有一排排蒙古包似的简易帐蓬,
还有几十个木竹搭建的房子,看起来就像是营房。
中间的空地比较大,众人一进去就能看到有人在发衣服,每个都是拿到一套之前巴托他们穿的黑色布衣。
拿到手上后,硕讬发现这黑色布衣也有那股子味道,虽然不喜欢,也只能穿上。
明军居然还给每人发了两套,用作洗换。
很快,穿好衣服的降兵们,被集合起来。
常建刚站在高台上,身后有巴托和一个蒙古人,然后他说一句,巴托和蒙古人翻译一句。
“愿意打仗的,站红色标记边左。”
“不愿意继续打仗的,站黑色标记边右。”
人群一阵骚动。
很快有人往两边开始站。
硕讬左右看去。